锋利的戟刃挟裹着冰冷的寒光犹如死神的镰刀挥舞下来,仿佛下一秒陈牧就会人头落地。
在天外之物的感应之下,陈牧脖颈汗毛竖起。
他并没有躲避。
眉心处的阴阳法印之轮自行散发出一道阴阳黑白图案,挡住了方天戟的攻击。
“咦?”
惊疑之声从飞琼将军的腹部发出。
陈牧的手中出现了一把巨刃,漫天刀芒朝着飞琼将军笼罩而去,给人一种冰冷的窒息感。
咄咄逼人的攻势将飞琼将军压制了三分。
“结盾!”
飞琼脚下一跺,无数灵力如绳索漫天飞舞而起,结成了一个半弧状的护罩,环绕在周围。
金色的光芒由她的身体散发出去,烙印在灵力之上,无比坚韧!
飞琼再次挥起手中的方天戟,划出一道炽盛的月白弧线,仿佛拉扯出了无尽杀戮之意。
在强劲的撞击下,两人皆是后退几步。
陈牧眯起漆黑的瞳孔,看着明明已经离开却突然出现在这里的无头将军,开口说道:“你该不是从一开始就感应到我了吧。”
“修为不错,为何没在阴阳宗听说过你。”
飞琼将军表示疑惑。
她有信心打败陈牧,但对方刚才展现出的术法却并不是一位普通高手拥有的。
这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一个明明不像是阴阳宗的人,却施展出阴阳家的术法。
显然这个年轻人很有来头。
陈牧道:“你没回答我的问题。”
飞琼将军握紧了手中蕴含着浓重煞气的方天戟,但想了想又放了下去:“我来是找某样东西。”
陈牧自然不会轻易相信对方的言语。
他没说自己是阴阳现任天君,也没说自己是朝廷六扇门的总捕,只是瞥眼周围的木偶傀儡,缓缓道:“我知道你是谁?”
“哦?”
“你是当年许贵妃身边的贴身护卫。”
“看来你什么都听到了。”
“没错。”
陈牧稍稍扬起了一些下巴,英俊的脸颊在光线之下显得颇具有线条阳刚之美,“其实我很好奇一点。”
“好奇什么?”
飞琼将军的盔甲隐隐约约出现了些许浅红色的光芒,如动态的图片循环流动。
即便是失去头颅,她仿佛在盯着对方。
浑身上下每一处毛孔都似乎能充当眼睛,压迫性十足。
人总是对神秘事物表现的天然畏惧,当一个没有头颅的人站在面前说话时,哪怕心理素质再高,也总会有一种难言的压力。
陈牧道:“当年你究竟有没有被斩首于午门之外。”
“你现在不是已经看到了吗?”
飞琼将军回答。
陈牧摇了摇头,嘴角浮现的笑容显得有些僵硬,说道:“正因为我看到了,所以我才有疑问。你是人,你不是妖,你终究只有一条命。”
“你是看我没了头颅却还活着,很惊讶?”
“没错。”
“那只能说你见识太少。”
飞琼将军朝前走了两步,无视周围慢慢挪动的木偶傀儡,漠声道。“人虽然只有一条命,但身为修士,却拥有无数可以活命的法宝。”
陈牧耸肩:“我依然觉得,头都没了还能活,任何法宝和功法都不顶用。这跟换魂不一样,你的身体已经不足以支撑你的灵魂。”
“但我的的确确站在你面前,而且还跟你说话。”
“所以我才疑惑,你到底有没有被斩首。”陈牧目光变得格外锐利。“或者是用了什么道具,把自己伪装成了无头?”
之前云州一案中,査珠香也是一副无头将军的打扮,但根据神庙的龟妖所说,査珠香是利用道具,让自己看起来无头。
既然査珠香是假的,那么飞琼将军呢?
所以陈牧有理由怀疑无头的真实性。
听到陈牧质疑,飞琼将军笑了起来,尽管她的笑声很空洞很莫得感情。
在这装满木偶傀儡的房间里,显得很诡异。
飞琼将军笑了许久才停了下来,那些木偶傀儡的目光此时齐刷刷的盯着她,像是在盯着智障。
而这也代表着陈牧此刻想要表达的心情。
“你是朝廷的人吧。”
飞琼将军反问道,转移了话题。
陈牧点头:“没错,我前来调查天君之死的案件,能遇到你也算是意外之喜。”
“那你是小皇帝的狗,还是太后的宠物?”
飞琼将军讥讽。
陈牧怔了怔,用另一种方式回答:“听说过冥卫朱雀使吗?我是她床上的小白脸,特别能干的那种。”
显然,飞琼将军没料到对方如此‘坦然’。
毕竟男宠可不是谁都有胆量承认的。
不过说实话,她对朱雀使了解并不是很多,只知道她是太后身边的红人。
能爬上她的床,说明这人是有极大的本事。
“这么说来,你也变相算是太后的人。那你就更不应该问这种蠢问题!”
飞琼将军冷冷道,将方天戟收了起来。
陈牧皱起眉头,随即又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