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是真的苦。
黑菱是朱雀使的贴身护卫,而青萝便是白纤羽的贴心丫鬟妹妹。
很多人只听说过黑菱,却极少有人听过‘青萝’这名字。
这也是当初某位小王爷在路上遇到青萝,忍不住调戏她的原因,还以为只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小丫鬟。
结果这位小王爷被白纤羽抓到生死大狱,折磨得不成人形。
从而导致白纤羽被百官弹劾,最终太后无奈将其暂且革职,后者一气之下跑去青玉县。
相比之下,青萝才是白纤羽最初的逆鳞。
“姐姐是水做的吗?”
青萝拿起早上从房间换洗的床单,皱起可爱的眉头。
床单还没入盆,用力拧都能拧出水滴来。
青萝一直以为自己才是海神的女儿,没想到姐姐白纤羽丝毫不逊色于她,也是大海的女儿。
总之一个字:润。
“既然还琴去了,为何又抱着琴回来了。”陈牧说道。
青萝将盆里泡开的皂碱拨开,床单浸进去,俏白了一眼:“肯定家里没人,又回来了呗。”
“那如果有人呢?”
“……呃,可能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所以没好意思进去,比如人家夫妻两口子在亲热?”
青萝想了想说道。
陈牧将笔录册收起来,淡淡道:“雪怡姑娘从霁月楼赎身后,便极少再去风月之地,可在艳怡失踪后的没几天,她却主动去教坊司授艺,而且很频繁,为什么?”
“……”
青萝想不出来,苦着脸道:“我又不是办案的。”
她干苦力还行,脑袋瓜子是真不聪明。
不过最近她开发出了一个新玩法。
每次都用美食将红萝骗到榻上,然后跟对方做游戏,而自己却体验到双倍的快乐。
这无疑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青萝乐此不疲。
少女将太后赐予的金搓衣板放在水盆里,努力搓洗着床单,嘟囔道:“也许是释放心情呢,总不可能是嫖女人去的吧。”
嫖女人……
一道亮光闪过陈牧的脑海。
他喃喃自语道:“任何不寻常的举动背后,必然是有强烈目的。教坊司有什么?有女人!或许……雪怡就是为了女人而来呢?既然这样,那为什么她不去霁月楼。”
对了!
熟人太多!
毕竟她以前就是霁月楼的头牌,有很多熟人,时间久了必然会露出破绽。
会露出什么破绽?
被别人发现自己不是真正的雪怡?
陈牧目光闪烁不定,淡淡笑道:“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看来我得浅出与深入的了解一番这位雪怡姑娘。”
他随手揪起桌上的葡萄丢进嘴里,冲着青萝问道:“对了,你姐呢?”
“她和苏妹妹去找阿伟了。”
“找阿伟?”
陈牧愣住了。“她和苏巧儿去找阿伟那小子做什么?”
青萝回头甜甜一笑,用手背擦了擦额头几根散乱的青丝,脆声说道:“肯定是为了孟姐姐呗。”
孟言卿……
陈牧神情浮现几分古怪。
昨天那场‘捉奸’伤害最大的其实是孟言卿,稀里糊涂的就顶了一个‘半夜勾搭人夫,不知廉耻’的称号。
可问题是,她才是受害者。
本来睡着好好的,床榻上突然就多了一个男人,这谁顶得住啊。
被白纤羽当场‘捉奸’后也是羞愧不已,一度差点没找个地缝钻进去,无颜面对江东父老。
思来想去,打算跑来跟白纤羽道歉。
虽然不晓得这件事自己为什么要道歉,但道个歉准没错的。
这就好比流行的某句话:虽然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但希望你能出来道个歉。
从这里倒也看出,孟言卿虽然有时候有主见,但也是个逆来顺受的主儿,大多时候性子比较软弱。
可等她来道歉的时候,白纤羽正巧出去了。
陈牧也去了六扇门。
再加上青萝这丫头随口胡诌了两句,说什么:
姐夫和姐姐吵架很凶、姐夫准备休书、姐姐准备跳河什么的、现在姐姐还在房间里生闷气……云云之类的话。
本来就心有愧疚的孟美妇一听,顿时慌了神,更是深感歉疚。
极度羞愧之下,索性拿了一个搓衣板跪在了白纤羽的卧室门前,祈求对方原谅。
不管如何,总不能破获人家夫妻的感情。
青萝这丫头带着双胞胎妹妹去逛街了,并不晓得自己一番胡诌让孟美妇愧疚了一天。
结果等下午白纤羽回来时,才看到跪了近三个多时辰的美妇。
这情形着实吓了她一跳。
扶着对方站起身都废了不少力,到屋里一看,美妇膝盖血肉与裙衫黏在一起,让白纤羽又心疼又无奈。
望着不断跟她道歉的美妇,白纤羽对自家夫君也是颇有怨言。
明明是他闯的祸,最后却让一个无辜者来承担。
送走美妇后,白纤羽开始深思。
就如之前所说的,她倒是不反对夫君有什么三妻四妾,毕竟在大炎王朝,女儿家本就从小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