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队后院,齐翌和值班的刑警站成一圈,低头看向地面尸体。
尸体被尸袋包裹着,只露出脑袋,是遭窃的4.05碎尸案受害人遗体没错,齐翌对尸体脸上密密麻麻的针脚再熟悉不过。
毕竟死者四百多尸块都是齐翌一针一线亲手缝合起来的,使的都是他最顺手的手法。
在尸体周围还有几具乌鸦尸体,血肉模糊的糊在地上,从血迹来看,都是从高处坠落摔死的。
这院子正好对着洗手间,办公楼的厕所都在同一边,也就是说之前他发现的古里古怪的乌鸦群,就在这座院子的上空飞。
齐翌反应过来当时想到“趋光性”这个解释时为什么觉得怪怪的了,因为每一层卫生间都亮着灯,所以之前乌鸦消失再重新出现,跟那间厕所开关灯没有什么联系。
齐翌看向带他下来的小警员:“你刚在上面说,尸体是从我手里抢回来的?当时什么情况?你们怎么抢的?你复述一遍。”
警员犹犹豫豫看向老池,不知道该不该回答齐翌的问题。
老池这回百分之百相信齐翌了,他一直跟齐翌待在一块,可以证明齐翌不在场,于是当场表态说:老池当然站在齐翌这边:“讲讲吧,老齐刚刚跟我呆在监控室,里面有摄像头,不信你们可以去查,他已经没有嫌疑了。”
小警员偷偷瞅了几眼齐翌,他们跟齐翌平时比较生疏,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不是一两句话能说得通的。
周围有人小声议论:“这就奇怪了,按理说我们也不太可能认错人。”
“对啊,难不成真有两个齐翌?”
老池板起脸:“什么两个齐翌?就一个齐翌!那家伙明显是冒牌货。行啦行啦,别叽里呱啦说这些,赶紧讲讲,怎么回事儿!”
“行吧,我相信自家兄弟。”警员这才松口,说:“就刚才,我们几个兄弟看见有个人鬼鬼祟祟的翻墙进支队院子,我吼了声跑过去,发现来的是齐翌……哦不对,应该说我以为那是齐翌。
他知道自己被发现了,跳下墙从墙根拉起一长条东西扛起来就跑——后来我才知道那东西是尸体——那玩意儿挺重的,他跑不快,没两步就被我追上,没想他放下尸体回头就给我两拳,一下给我干趴下,然后他就跑没影了。”
“给你两拳?”老池有些意外,仔细一看就看到那警员左手小臂有一块淤青:“这么嚣张,这小子还敢袭警?”
齐翌更关注细节:“你在哪里发现冒牌货的?”
警员抬手指着东边墙角:“就那儿,我刚拐过弯来就看到他了,之后我追他追到这儿。”
齐翌继续问:“那人被你发现后,是先跳下墙,然后才从墙根拉起尸体,接着扛着尸体跑的是吗?”
“对。”警员点头,他知道齐翌要问什么,主动说:“我不确定尸体是一直藏在那儿,还是他之前先把尸体扔进来,人跟着往里头爬的。”
老池忽然插口:“也就是说,你当时离他翻墙的地放有一定距离,你们接触的时间也很短,期间压根没有交流是吧?”
“如果他打我两拳不算交流的话,那确实没有。”
“那你怎么认定那人是老齐的?”老池追问:“刚还说你们不太可能认错人。”
小警员有些急了:“那哪里能认错啊,我好歹也上班两年了,天天跟你们几个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别说我还挨了两拳,就是没挨也不可能认错啊,而且也不止我一个人,整的我冤枉齐翌似的。”
“那我没有这意思,就问问。”
“行了,误会解开就好。”齐翌:“我比较好奇你们没事跑那边墙角去干什么?”
老池注意力也一下转移过来:“对啊,你们几个没事儿跑过去干啥?”
老池怕他误会,又补充:“兄弟别误会,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大晚上跑那角落,就挺奇怪的。”
“……怎么讲呢,”小警员解释:“我们值班时发现总有黑色的鸟往下掉,从屋里往外看又看不清楚,就出来看看怎么回事,一出来就碰到齐……冒牌货了。”
“黑鸟?”齐翌没搭理小警员的口误,想到自己上厕所时拍到的乌鸦,忙问:“什么黑鸟?是不是乌鸦?”
警员回:“我认不出来……哦,对对对,就是那些鸟。”
倒是老池不干:“什么齐冒牌货,冒牌货就是冒牌货,老齐就是老齐。”
警员心虚,知道自己口误没回话。
齐翌看向乌鸦群之前的那片天,现在乌鸦群已经散了,月亮被乌云遮蔽了大半,天黑沉沉的。
他视线在五楼洗手间窗户上来回扫了几遍,还是没有任何收获,他收回目光,看着地上这具跟他处了四天三夜的尸体。
如果算上今晚,就是四天四夜了。
老池见大家都不说话,开口追问:“那除了冒牌货之外,你还看见什么了?”
警员摇头:“没有了。”
“行吧……那你见到人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感觉上就五六分钟前吧,我肚子上挨的这拳缓过劲来,我就上去找你们了,应该不会太久。”
老池一手环胸一手捏下巴,若有所思的看向齐翌。。
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