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牧跟申从军启程南下。
“你会后又去找蒋总了吗？”路上，申从军问道。
“没有！没什么要汇报的~~”李牧笑着说道。
“应该去看看，没准他就在等你去找他呢！”申从军说道，这种事，就看有心没心，理由很好找，领导也会心照不宣。
他知道李牧肯定明白这个道理，明白而不去做，态度就有些玩味。
申从军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谁知道龙盛这座破庙，还能留李牧多久呢？
“下次再说吧，万一领会错了领导的意思，少不了又是一顿卯~~”李牧不以为意，笑着说道。
申从军笑着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此时，梁天成正在蒋总办公室汇报工作，汇报完毕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蒋总突然问道：“申从军回海华了吗？”
“回了，今天早上走之前还跟我打了一声招呼，估计现在差不多快到了！”梁天成回答道。
“李牧跟他一起？”蒋总问道。
“嗯！”梁天成毕恭毕敬的看着蒋总。
梁天成身为大总管，公司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耳目，调度会上发生的事情他自然很清楚，实际上，他知道的远不止这些，其中就包括左启运在吊车费上故意为难李牧的事。
左启运自认为抓到李牧的把柄，又是找财务，又是找审计，又是将联系吊车划归生产部管理，各种兴风作浪，最后甚至跑到蒋总面前对李牧大肆诋毁。
蒋总又不傻，自然知道左启运这么做，很大程度上还是基于个人私怨，但是查查总没有坏处，这也正是他纵容手下相互拆台的主要原因，就是让所有的蝇营狗苟避无可避。
纵容手下互殴不要紧，关键要把握好平衡，但是令梁天成费解的是，最近风头明显不对，在调度会上拎出来批，蒋总这是要对李牧下死手的节奏啊！
偏偏李牧还不吃这一套，任凭风吹雨打，不争论不辩解，谦逊虚心背后，彰显出的，恰恰是铮铮傲骨！还有那么一丝丝的不屑！
风暴早晚都到来，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波及的范围之广，依旧超乎梁天成的预料！
李牧是谁？这可是公认的既有能力又肯干实事的栋梁之材，这种人都可能被摒弃，由此可见蒋总的决心。
“行！我知道了！”蒋总点点头，面无表情。
梁天成出去后，蒋总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面沉如水！
回到海华，李牧并没有闲着，而是投入到忙碌的废水节能改造项目中去。
现在集团公司的所有项目，基本上都是一团糟糕，这边有条条框框的制度和程序限制，那边有紧张严苛不符合实际的工期要求，都霸蛮的很，必须符合程序，并且工期一天也不能耽误！
操蛋的事不止于此！
计划报备，只要是非标的东西，基本上买什么错什么，物流部负责采购，工厂只负责提计划，严禁私自联系供货商！这正是蒋总要求的，目的就是彻底杜绝工厂的人跟供货商勾搭起来搞三搞四！
想法是很好的，实际操作起来却存在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物流部在总部办公，高高在上，基本上一年来不了几次工厂，两边唯一的沟通方式就是发邮件，有不明白的地方，还可以打电话沟通，仅此而已，毫不夸张的讲，有些人联系了好几个月，连面都没见过！
这种情况下，非标件，尤其是旧设备上的非标件计划，想要买对，很多基本上靠猜！
买错了就各种扯皮，物流部嫌工厂计划提报的不精确！工厂嫌物流部站着说话不腰疼！还给你出详图？老子哪会画图？再说就算会画图，哪有功夫画图？再再说，就算费心劳力的给你画了图、给你提了详细的规格型号，你能按照我提的买？各种招标比价，搞来搞去，还不是哪个便宜买哪个？
安排施工队，施工队一个比一个菜，还一个比一个牛逼！物流部招来的，工厂的人指挥不动，还没权罚款，大家都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没人愿意去呛这个劲！
联系设计院或者第三方，人家就差破口大骂，你们各种违规，要啥没啥，既要保工期，又要完全符合规范，最关键的是，还不想多花钱，爱找谁找谁！
以前还能找小设计院盖假章，公司领导都知道，但是谁也不吱声，都玩心照不宣这一套！现在谁敢？真要查到了，公司拉出去第一个祭刀的，就是你这个没分寸的傻缺！
协调车间办证，有谢志刚盯着，没有人敢给你开绿灯！严格按照特种作业规程来，只要是在易燃易爆车间，你就是拿锤子砸个钉子，也得按一级动火作业票来！
谢志刚还一肚子委屈呢，你以为我想这样搞？搞安全就得铁面无私，我一没文凭，二没证书，不做全民公敌，左启运能用我？
总而言之，只要是项目建设，不管大小，就像陷在泥潭里，寸步难行！
久而久之，蒋总和赵阳自然有所察觉，要知道，动不动就便秘，难受的可不仅仅是屁眼！他们想解决症状，却发现很难下手，因为不管哪个环节，好像都没什么问题，大家都是在按制度办事。
没办法，只能头疼医头脚疼医脚，遇到问题解决问题，试图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