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起来。
李牧担心苏世民再起来发疯,索性多待一会儿,反正回去也没什么事儿,明天就放假了,这时候大家都无心干活。
李牧找了一个一次性杯子,四处探头探脑的找茶叶,崔学民见状,一边打电话,一边轻车熟路的拉开苏世民办公桌最下边的抽屉。
崔学民跟苏世民是股友,这俩闲人没事儿就凑一起研究股票,所以他对苏世民的办公室非常熟悉。
李牧伸手扒拉了一下,好家伙,这老小子真会享受,满满一抽屉,瓶瓶罐罐盒盒的,烟酒糖茶一应俱全。
扒拉了一圈,看到一小罐开封的安吉白茶,捏了一小撮,开水一冲,一股鲜爽的味道扑鼻而至。
李牧坐在苏世民对面,好整以暇的品茶,至于崔学民鬼鬼祟祟的聊啥,他根本没在意听,反正一会儿崔学民肯定会添油加醋的告诉自己。
果不其然,李牧刚喝完一杯,崔学民挂断电话,兴冲冲的凑过来,一脸兴奋的小声说道:“你都想象不到老苏今天多霸气!当着众人的面,把彭总一顿好喷!”
“握草,这是什么剧本?他是不是不想干了?”李牧惊讶道。
“估计就是喝大了,而且你不知道,他不是为自己抱不平,而是为江总出头!你说这事儿刺激不?!”崔学民莫名兴奋道。
“忙活一年了,不应该是个庆功宴吗,大家坐下来,暂时摒弃分歧,和和气气的吃顿饭多好,怎么还搞成鸿门宴了呢,斗了一年了不能消停会儿吗?”李牧叹了一口气道,他明显感觉到,最近这段时间,工作越来越不纯粹,干工作,不再像之前那样开足马力义无反顾的往前奔就行,总觉得背后有人盯着,不得不留个心眼,搞些没用的东西来证明一些更没用的东西。
“应该是个意外,这个饭局是大老板亲自组织的,想着就是缓和一下剑拔弩张的斗争形势,据说苏世民一发飙,大家都懵了!唉,你说他这么一闹,大家该有多尴尬!”从崔学民脸上,李牧可没看到半分担心,他脸上除了兴奋还是兴奋。
“你干嘛这么兴奋,你是不是巴不得他们打起来?还有你到底是不是彭总的人?我怎么感觉你就是根墙头草呢!”李牧一脸无语的问道,崔学民就是一个奇葩,两边水火不容,斗的不可开交,他倒好,左右逢源,在两边都吃的很开,和稀泥的本事天下无双。
“哎呀,什么你的人他的人,我就是我媳妇儿的人,活着本来就这么累,争什么争,再说,斗争的本质是什么?是一方非要干死另一方吗?不是!历史已经证明,永远不可能一家独大,江总倒了,肯定还要扶持一个人起来跟左启超打擂台,费那个劲干嘛!”崔学民看似嘻嘻哈哈,看问题总是一针见血。
“所以呢,斗争的本质到底是什么?”李牧问道。
“是平衡!”崔学民一本正经的继续说道:“争也争了,吵也吵了,该表达的都表达的很清楚了,是时候坐下来重新分一分蛋糕了,你以为咱公司之前就很太平吗?你只是接触不到这个层面,之前也是这样,每次建新厂,都要闹一闹谈一谈的~~”
“你说的这些,江总都心知肚明?”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李牧再次受教,一脸惊讶的问道。
“当然!江总这段位,看的比我可通透多了~~”
“那孙天明呢?”李牧问道。
“他肯定懂,但是手段没那么高明,尺度把握的也不好,有时候用力过猛,伤人伤己!”崔学民点评道,看起来竟有些高深莫测。
“彭总该不会想把你立起来跟江总打擂台吧?”李牧小声问道。
此时,在他眼里,崔学民圆滑通透的近乎妖孽,这样的人,应该很擅长搞权术吧?老板们肯定看的很明白,所以才让他当出任技术中心项目经理,这是不是在给他铺路?
“他倒是想,我还不愿意呢,我又不差那几十万块钱,操这心干嘛!你看江总,今年才三十六,多少白头发了!”崔学民感慨道。
别人说这话,可能是装逼,但崔学民肯定不是,他母亲是县妇幼保健院的院长,父亲是县教育局副局长,家里根本不差钱,崔学民自由惯了,不想入官场,这才来到龙盛集团,在研发室一晃悠就是好几年。
“所以你一心要把我拉到技术中心跟你干项目,就是让我多操心~~”李牧笑着说道。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不是我说你,你就是操心的命,搞项目,对我来说,懂不懂都无所谓,只要手底下有人把活干好就行了,你能行吗?”
“不行!”李牧老老实实的承认道。
“所以说,咱俩是珠联璧合,我帮你搞定外边的麻烦,你就踏踏实实干你喜欢干的事!”
两人正在聊着,林清华终于回来了,他第一时间赶到苏世民的办公室,看到苏世民躺在沙发上睡的跟死猪一样,而李牧和崔学民好整以暇的坐着喝茶,顿时松了一口气,旋即问道:“你们怎么在这儿,没闹事儿吧?”
“能不闹吗?我俩把他拽进来的!在大厅里把能砸的都砸了,你是不是也在永安,怎么也不安排妥当,我跟你说要不是我和李牧正好碰上,整个楼都能给你扒了!”崔学民埋怨道。
“哎呀,我哪有精力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