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见深没有说出宁清秋说是可以救他的那一番话,毕竟自己虽然没有全部相信但是好歹是给了面子的,而且心底深处未尝没有一点希望,因为宁清秋表现得特别的胸有成竹,弄得他都是被那股自信给感染了。
只是这话倒是不可能说出来,齐白鹿铁定是要嗤之以鼻,说他是昏了头才是相信人家空白白牙这么一句话,而且还会得罪孙邈,这位大神医虽然没什么架子,但是有本事的人谁不傲气?他都是明摆着说了这个毒药无药可救,现在承接下来也是试一试不敢打包票,宁清秋即便是在毒药之道上独有一番见解和本事,又是怎么比得过孙邈这样的浸淫已久的大宗师?
若是自己说是宁清秋都是有办法解毒,还是冥河告死令这样的都是被孙邈宣告无药可解的毒药,那么就是真的把人得罪死了,到时候孙邈就算是再心胸宽广,大概都是会觉得深深地被羞辱了。
所以顾见深对此绝口不提,甚至是还给乌盖下了封口令。
这个家伙倒是真的忠心,但是时常都是口无遮拦,嘴上没有个把门儿的,到时候要是脱口说出点什么不该说的那就让人不好圆场,后来干脆就是趁着宁清秋说是要回客栈一趟,干脆的就是把人支出去,免得节外生枝。
孙邈没有给他开什么药,看到人走了就是传授了一套五禽戏给他,这五禽戏可不简单,乃是真正的精品,不是如今的烂大街的货色,要是放到某些二三流的世家和势力里面,大概都是要被当做是传承之宝了,就算是一流的世家,这也是难得的好功法。
顾见深连忙推辞:“无功不受禄,我受之有愧,还请……”
“快别废话了,你的武道修为如何和我没什么关系,这五禽戏乃是可以固本培元的好东西,你如今深受冥河告死令的摧残,底子都是折腾不起了,若是不好好的休养一下,根本承受不起任何的虎狼之药。”
顾见深还没有反应,齐白鹿都是差点跳脚,声音都是变了调:“什么?虎狼之药?!”
就连孙邈这个家伙都是称呼虎狼之药的东西,那么真的是半帖药下去估计都是可以把个壮年的武道高手折腾得半死不活,这样的药物,竟然是打算用在顾见深的身上。
齐白鹿甚至是有点怀疑,孙邈是不是打算看着顾见深命不久矣打算随便折腾?
这也太不人道了。
若是发生在其他的人身上,这位曾经的大学士如今的落魄院长大概也是看不下去的,虽然无法继续在朝为官,也不能继续忧国忧民,但是基本的读书人的气节还是仍然在的,高风亮节说不上,但是看到这样的事儿还是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何况眼前这个人还是顾见深?
若是真的让他就是在孙邈这里备受折磨最后还是解不了毒的话,日后就是有何颜面去面对顾叙?
大概是看到这个老朋友都是要退避三舍。
齐白鹿沉声说道:“孙老头,你到底是有没有把握?几成机会?给个准话。”
要是一点可能性都是没有,孙邈应该也是不会答应下来吧。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蠢。”孙邈说道,“但是医道之上本就是需要这样的蠢,我都是说了,这毒无药可解,至少目前为止丝毫办法也无,但是总是要试一试的,这也是他自己选择的路。”
顾见深微微颔首,点头道:“既然死亡已然迫近,那么不如破釜沉舟的试一试,如今孙先生可谓是我的救命稻草,就算是知道溺水的人没有办法被这样的一根草提上去,但是我还是要伸手握住的,不然的话,就是这么认命……倒是对不起永宁侯府以及拥护我顾家的那些人的期待和厚望。”
况且,他不想死,就是这么简答。
齐白鹿再无他话,拍拍他的肩膀便走了出去,自己的库房里面还有着不少的好药材,虽然被贬谪之后他身无长物就是个穷光蛋,但是当初好歹是文渊阁大学士,虽然不收受什么贿赂,但是殷皇对他还算是比较笼络,逢年过节的好东西都是少不了他的,这些药材如今也是他全部的财产了。
现在还是都是给孙老头吧,希望他用点心。
宁清秋自然不知道这边的心情沉重,她在客栈晃悠了两圈就是成功地把乌盖给甩掉了。
用的理由很简单,根本不用过脑的,就说自己要去更衣。
恩,说得这么文雅,其实就是要去茅厕。
乌盖自然不可能跟紧了。
男女之别摆在那里。
而且——
还真的不用担心,宁清秋这样的剑法修为,世上有几个人伤得了她?所以乌盖觉得自己的保护压根就是没有必要的,她又不是自家的世子爷,他虽然实力不如世子爷但是作为下属自然是要为他解决掉不必要出手的事儿,但是至于说宁清秋……
乌盖就是这么抱着剑在走廊上等。
这一等,就是大半天。
然后他就是醒过味儿来,这宁清秋显然不可能是真的去更衣了,摆明了是涮他来着,这个时候应该是人影儿都是没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去了什么地方。
乌盖整个人都是散发低气压,旁边的小二都是吓得战战兢兢,但是他真的没有看到什么年轻貌美的姑娘啊。
找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