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秋眉目倦怠,长长的羽睫轻轻垂下,恍若无力。
然后,握着炼心剑刃的手也不受控制的松开。
当啷——
清脆的落地声引起了苏红衣和陆长生的注意,两个人转头一看,便是同时面色一变。
宁清秋恍若被风卷走的树叶,轻飘飘的柳絮一般,就是这么仰面倒下,手下的炼心剑刃已然是掉在了地上,衣袂轻纱,在风中乱舞。
陆长生一把把人抱在怀里接住,那张如花似玉的小脸在双眸紧闭的时候终于是显现苍白柔弱之像,这个时候大概是才能够看出两分女儿家的柔弱清丽,平日里的宁清秋虽然貌美倾城,却是一股锋锐至极的剑气护身,意志强悍尤甚男儿,倒是让人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这会儿倒是疲倦至极。
苏红衣急声道:“这是怎么了?莫非魔尊暗地里面又是使出了什么阴险招数暗算了她?”
双目如电,扫射四周,就等到看到哪个魔族鬼鬼祟祟,他便是上前把人给撕裂了。
陆长生面色阴郁,飞快的将灵气投入宁清秋的心脉之中,本来丹田处的灵气,包括意识海中的剑心等都是准备奋起反击,但是因为潜意识里面对于陆长生的信任还有那股疗伤的气息的熟悉,宁清秋并没有发出任何的反击,而是陷入了更加深沉的黑暗,香甜的梦想。
陆长生脸色渐渐回暖,轻声道:“她没有受重伤,只是太累了。”
这几场战斗,宁清秋可谓是身先士卒,每一场都是全力以赴,好多次都是险象环生,剑心唯我的拟态也不是那么容易控制的,所以她最近的精神状态已然是绷紧了的弦,这乍然放松,没有断掉已经算是幸运了。
“让她好好休息吧。”
陆长生把人送到了舒适的房间里面,给她掖了掖被角,深邃的眸在她的脸上流连许久,但是终究是默默地转身离开。
炼心剑刃也是被苏红衣捡起来放在宁清秋的床头,她对于自己的炼心剑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本来炼心剑折断了都是让她十分耿耿于怀,这要是知道自己打了胜仗之后累得睡着了竟然是把炼心剑都是给丢了,那不更得后悔心疼?
直到陆长生走出去,炼心剑才是彻底的沉寂下来,默默的守护自家的主人,若是刚才陆长生真的是要趁着宁清秋昏迷做点什么......炼心剑忠心护主,绝对是不会允许他有任何的冒犯举动的。
其实陆长生何等心高气傲之人,怎么可能在宁清秋疲惫沉睡的时候做什么不合时宜的举动?
那样简直是侮辱他的感情。
发乎情,止乎礼。
陆长生带上了房门,对上了苏红衣灼灼的眼神。
他眉一蹙,便是不想搭理他,转身便是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
苏红衣还是狗皮膏药似的跟在他的后面,问道:“陆长生,何必这么装腔作势的,你说你这么一天都是这么压抑自己,不累吗?”
陆长生停下脚步,俊朗清隽的脸上淡漠极了,他侧眸看他一眼,丝毫不为所动,他说:“管好你自己的事儿就可以了,我要怎么做那是我的自由。”
苏红衣摊开手,无奈的叹了口气。
好吧,知道劝不动他,执念这东西,要是这么容易放下,也就不叫执念了,陆长生只要是不把这件事儿憋在心里面成了心魔,那他苏红衣也就不讨人嫌了。
再说了,以为他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非要插手这复杂纠葛的感情戏码啊?这东西最容易得罪人,稍微做点什么都是可能弄到个里外不是人的结局。
特别是七夜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要是知道自己在中间上窜下跳的貌似是要帮着陆长生挖墙脚......多半魔族的下场就是自己的结局啊。
他们都是从宁清秋那里得出了七夜的去向,所以对于魔尊的异像也是颇有猜测,且大家都是想到一块儿去了,毕竟魔尊在深渊里面逍遥了千万年,早不受伤晚不受伤,就是在七夜和人皇都是莫名“失踪”在深渊的时候变成这个狼狈样,甚至是沉不住气的,在这样的时刻就是开始攻打七色草原,怎么看都像是狗急跳墙啊。
虽然话说得难听了点,但是看着就是这么个道理啊。
七夜,如斯猛人,就算是苏红衣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都是懂得管好自己的嘴巴的。
陆长生这般骄傲,都是说了四个字:“我不如他。”
......
宁清秋醒来的时候,又是一个星河灿烂的夜晚。
她先是浑然一惊,有点弄不懂来龙去脉,自己不是和极渊天蟒进行了激烈的战斗吗,怎么在床上躺着?
摸了摸额头,才算是慢慢的回忆起了昏迷之前的一切,然后眼神飞快的在身周扫了一圈,炼心剑早就是自己冒着一闪一烁的剑光悬浮在了她的面前,像是个急于需要安慰的要糖吃的小孩子。
宁清秋目光变得柔和,在它的身上轻轻抚摸。
“这一次让那个盘鸠给跑了,下一次一定会把那盘石锤拿到手上来的,你放心,那一天,绝对不会遥远。”
不怪乎宁清秋这般有信心,完全是因为经过了这么激烈的和魔族的交战,对于她的好处几乎是不言而喻的,虽然中途受了几次伤,剑心也差点反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