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思媛离开了。
病房里安静了下来,言欢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心里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感。
“怎么?难受了?”纪川看着她如此安静的样子,有些小心塞,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你平日里的伶牙俐齿去了哪里?”
“不知道。”言欢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面对着齐思媛她竟然一句话厉害的话都说不出来。
如果纪川不出现,她或许都会答应了齐思媛。
“以后不要这样的勉强自己。”纪川说道。
齐思媛让两个相爱的人来劝说彼此放弃,这是何等残忍的一件事。
用过去的话说,这就是棒打鸳鸯!
“我没有勉强自己,我是有些痛恨自己!为什么会得了这一种怪病?死活都查不出原因,因为这个病,我甚至连选择爱情权利都没有了!”言欢满心的难过。
以前她从来也没有觉得自己的病是个累赘,大不了她这一辈子都离开南城就好了。
反正,她是在机关单位工作的。
她也从来没有如此的厌恶和痛恨过自己的毛病,自从和程越谈了恋爱之后,她才发现这个自己可以遗忘,却有偏偏无法遗忘的怪病,终究还是要影响自己的一生了。
“怕什么?”冯玉芝走到跟前来,把给言欢买的东西放在了床头,对女儿说道,“没有了程越还有纪川呢!你就是个贪玩的孩子,在大海边只顾着捡着远方美丽的贝壳,却忽略了眼前还有更好的宝贝呢!”
言欢听明白了母亲的意思,她抬头看了一眼纪川。
只见他的眼角眉梢都含着淡淡的笑意:“伯母说的没错!我这个宝贝一直就放在你的跟前,只要你愿意,我随时都希望被你给捡起来!”
言欢低下头,眼圈微微的红了。
“瞧你这没出息的劲!以前你跟我吵架的时候,那歪理邪说一溜溜的往外甩,现在被人欺负成这样子,还有脸哭!你是我冯玉芝的女儿吗?”
“妈,你别说了行不行?让我心里安静会儿吧!”言欢擦着眼泪说道。
“行吧,行吧!”冯玉芝看着自己女儿这难过的样子,也不忍心说什么戳她心窝子的话了。
于是,她退了出去,把时间和空间留给了纪川和言欢。
“如果你想要哭,你就哭出来吧。”纪川看着这言欢忍的难受,他绕到她的跟前对她说道,“我的肩膀可以借给你用!如果你愿意,你随时可以……”
纪川的话还没有说完,言欢就扑入他的怀里,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嚎啕大哭了起来。
她对程越的逝去的感情,对病情的焦虑和担忧,对未来的迷茫和不确定,对自己所承受的一切无法宣泄的压力,此时此刻通通都包含在了这哭声里,化作了滚烫的眼泪,湿透了纪川胸口的衣衫,流入了纪川的心底。
纪川感受着她滚烫的眼泪,缓缓的伸出手来,将她轻轻的搂的更近也更紧了一些。
许久,言欢哭够了才停止了哭泣。
她松开了纪川,她抹着眼泪看着他胸口的一片濡湿,不好意思的笑了:“对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