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溪镇。
赶走真武门和阴阳宗之后,此地成为了天龙派一方的大本营。
原本山清水秀的镇子,经过连番乱斗,已然变得残破不堪,倒塌的建筑、倾斜的民房随处可见。
道路两旁,堆满了砖块瓦砾,就丢在那里没人管。
武者大多出身富贵之家,地位崇高,在社会上倍受追捧,岂能去做收拾垃圾、清理道路这种有失身份的事。
越靠近镇中心,破坏就越严重,甚至看不见多少完好的建筑物。
除了最中间的那个茶馆。
说来奇怪,茶馆占地面积最大,位置也最显眼,按理早就应该毁坏了才对,却偏偏没受到半点损伤。
此时,茶馆里正在举行一场别开生面的宴会。
参与宴会者,分别是天龙派和宝林派的管理层,以及众多前来助拳的高手。
萧狮潼、殷长庚、王穆、祁长临当仁不让地占据了主位。
他们是丹劲大宗师,待遇自然和其他人不同。
自四位大宗师往下,其余强者按照实力高低,分散而坐。
实力越高,离萧狮潼等人越近。
茶馆内部空间很大,总共摆了十几张八仙桌,每张桌子都坐得满当当的,境界最低也是化劲宗师,可谓强者云集。
虽然人这么多,但是谈话声音却很小。
当着四位大宗师的面,谁敢高谈阔论呢?
不怕贻笑大方吗?
或许正因如此,宴会的气氛非但不显得热烈,反而有些冷清。
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地吃着菜,喝着酒,时刻观察主位的动静。
萧狮潼夹起一块芹菜放进嘴里,细嚼慢咽着。
武功到了萧狮潼这个层次,已经不需要通过饮食来满足身体消耗,故而对食物的需求大大减少。
之所以参加宴会,主要是为了稳定军心,并表达对其他人的重视。
“曹宗主怎么不在?”
萧狮潼随口询问下首的王穆。
王穆虽然也是大宗师,但他辈分最低,修为最弱,只能敬陪末座。
“曹宗主担心许副宗主和弟子们的安危,一定要回曜日宗驻地看看,弟子没留住。”王穆恭敬回答。
“是吗?”
萧狮潼表情平淡地点点头:“看来曜日宗还没完全信任我们。”
“很正常。”
坐在旁边的殷长庚眉毛微挑,嗤笑道:“他们想夺回祖庭,才答应跟我们合作,结果羊肉没吃着,反惹一身骚。”
萧狮潼斜睨了殷长庚一眼,目光中带着警告:“注意你的态度,无论如何,曜日宗现在和我们都是盟友。”
“我懂,我懂。”
殷长庚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膀:“当着曹宗主的面,我肯定不会这么说。”
“不管他在不在,你都要注意自己的言辞。”
萧狮潼放下筷子,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值此关键时刻,每一份力量都非常重要,我不希望你犯蠢!”
殷长庚表情一僵。
他没想到,萧狮潼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批评自己,完全不留情面。
附近的武者们纷纷眼观鼻,鼻观心,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唯独耳朵竖得老高。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
武者也不能免俗。
就在他们都以为殷长庚会和萧狮潼针锋相对的时候,结果却令人大跌眼镜。
“掌门您骂得对,我确实犯蠢了,我不该嘲笑曹宗主。”
殷长庚态度诚恳地认错:“真武门悍然偷袭曜日宗,并且打伤许副宗主,是对我们所有人的羞辱和挑衅!”
“你明白就好。”
萧狮潼脸上冰霜消融,语气逐渐变得温和:“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必须精诚协作,替曜日宗讨回血债!”
说完,萧狮潼又转头看向祁长临:“当然,也包括宝林派。”
祁长临至始至终,都没有拿起筷子,似乎对满桌美味佳肴毫无胃口。
他有这种反应不难理解。
毕竟宝林派的损失一点也不比曜日宗少。
光是想想那些被砸毁的武馆产业,被杀死的长老弟子,祁长临的心就在滴血。
或许,这便是身为棋子的代价。
真武门虽然奈何不了天龙派,但要收拾他们宝林派可谓手拿把攥,轻而易举。
事到如今,除了抱紧天龙派的大腿以外,祁长临已别无他法。
“多谢萧掌门愿意主持公道。”
祁长临嘴角抽搐了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只要能报仇,以后我们宝林派必定唯天龙派马首是瞻!”
“放心吧,不会让你们等太久。”
萧狮潼神态从容,散发着强大的自信:“真武门已经是强弩之末,所以才四处点火,妄图分散我们的注意力,越是如此,我们越要保持自己的节奏,避免被他们牵着鼻子走,只要以堂堂之势压过去,他们迟早会崩溃。”
“没错。”
殷长庚端起面前的酒杯抿了抿,然后附和道:“真武门最致命的弱点,就是大宗师数量不足,哪怕许景回归,也才三位而已,而我们这边,就算排除受伤的许副宗主,也还剩五位,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