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醉态旖旎、与往日大相径庭的孟青秋,林重眉毛微皱,朝霍冷梅投去询问的眼神:“怎么回事?”
霍冷梅轻声答道:“我早晨过来的时候,太上长老就是这个样子。”
“所以你一直傻等着,什么都没做?”
“我不敢。”
霍冷梅越说声音越小:“太上长老对广寒派成见极深,如果我吵醒她的话,她可能会大发雷霆......”
大发雷霆?
林重很难想象,一直温和可亲的孟青秋会跟这四个字沾上边。
既然霍冷梅不敢,那林重只能亲自出马了。
林重走到孟青秋面前,抓住后者的肩膀晃了晃:“孟姨,你还好吗?”
孟青秋抬起脑袋,凤眸稍微睁开一条缝隙,扫了林重一眼后又再次闭上,也不知有没有把他认出来。
林重无法,只得蹲下身体,视线与孟青秋眼睛齐平,同时手上加重摇晃的力道:“醒醒,孟姨,天亮了。”
孟青秋被林重摇得花枝乱颤,意识终于稍微恢复了几分清醒。
她打了个酒嗝,身体无力的从椅子上滑落,两条匀称笔直的大长腿暴露在空气中,白得仿佛在发光。
林重及时将孟青秋的身体抱住,才使她没有滑到地面。
孟青秋重新睁开双眼,迷蒙的眼神盯着林重,张嘴喷出一口酒气,醉醺醺地问道:“林小哥,你怎么在这里?”
我怎么在这里?
还不是你喊我来的。
林重心中暗自吐槽。
但是林重知道跟酒鬼没道理可讲,因此并未回答,直接把孟青秋抱起,走进内室,放到一张真皮沙发上。
在这个过程中,林重尽量控制视线,不去看孟青秋露在外面的大长腿,甚至脱下外套,盖住对方引人遐想的娇躯。
“水。”
林重回头看了霍冷梅一眼。
霍冷梅赶紧从饮水机里接了杯清水,双手递给林重。
林重将装着水的杯子凑到孟青秋嘴边:“孟姨,喝水吧。”
“我不喝。”
孟青秋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酒呢?我要酒。”
“没有酒,你喝醉了......”
“谁醉了?我没醉!我还能喝!”
“行行行,你没醉,你没醉。”
见孟青秋挥舞着手臂准备撒酒疯,林重连忙好言安抚。
他今天算是开了眼,原来平时端庄大气的孟姨,喝醉后居然是这个样子。
难怪霍冷梅远远躲着,不敢靠近半步,以前肯定吃过苦头。
“林小哥,我一个人喝没意思,你陪我喝。”
孟青秋嘴里继续嘟囔:“我好寂寞啊,连个陪我喝酒的人都没有,全死啦......”
说着说着,两行清泪忽然顺着孟青秋脸颊滑下。
没想到孟青秋说哭就哭,林重顿时颇有点手忙脚乱。
他下意识向霍冷梅投去求助的视线,然而霍冷梅同样眼眶泛红,嘴唇紧抿,站在一旁默默流泪。
得,只能靠自己了。
“好,以后我陪你喝,只要你想喝酒了就可以找我。”
林重顺着孟青秋的话往下说:“但是,你要先把这杯水喝了。”
“真的?”
孟青秋抬起朦胧泪眼,当真是我见犹怜。
“真的!”
林重回答得斩钉截铁,毫不犹豫。
这一套果然管用,孟青秋乖乖张开嘴巴,“咕嘟咕嘟”将一大杯清水全部喝了下去。
喝完后还咂了几下嘴,似乎在怀念酒的味道。
林重又按住孟青秋的肩膀,注入内息,替后者化解酒劲。
随着酒精作用消失,孟青秋的神智逐渐恢复清明。
她一言不发地坐直身体,把林重的外套披在肩上,内劲沿经脉运转,先是小周天,后是大周天,如此循环数次,酒意彻底消散。
“不好意思,林小哥,让你看笑话了。”
孟青秋睁开眼睛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林重道歉。
“没关系。”
林重云淡风轻道:“但我觉得,你不应该这样折磨自己。”
孟青秋脸上泪痕未干,她也懒得擦拭,仰起雪白的脖颈怔怔盯着天花板。
“林小哥,你练武是为了什么?”良久,她低声问道。
“以前,是为了保护想要保护的人,现在,除了保护别人,还想攀登武道巅峰,看看巅峰之上的风景。”林重如实答道。
“如果你想保护的人死了呢?”
孟青秋收回目光,转而望向林重:“你所赖以奋斗的一切,全部离你而去,你还有勇气前进吗?”
林重认真思考了一会儿,缓缓摇头:“我不知道。”
“既然你不知道,那凭什么劝我?”
孟青秋上身微微前倾,拉近与林重的距离,明亮的凤眸里倒映着林重年轻的面孔,语气咄咄逼人:“你没经历过我所经历的痛苦,有什么资格劝我?”
林重脊背挺直,面色平静,坦然和孟青秋对视:“因为你是我的孟姨,你救过我的命,我希望你过得快乐,而不是活在过去,仅此而已。”
孟青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