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现的那群人由远而近,向着林重走来,脚步不疾不徐。
他们表情漠然,眼睛始终注视着林重,虽然没有任何言语,但是冰冷的眼神以及隐约的敌意,表明他们来此并不是为了看戏。
林重立在原地,看着那八个人越走越近,瞳孔中冷光闪烁,嘴唇紧闭,一言不发,丝毫没有说话的打算。
“这些人是谁?”
“不会又是来找林师傅麻烦的吧?”
“很有可能,他们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我居然一个都不认识,他们是西南武术界的人吗?”
“你看,狄派主和欧阳门主的脸色都变了,这些人肯定来头不小……”
周围观战的众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这些人好强的气势,狄派主,欧阳门主,你们可知道他们的来历?”佟寒梅忍不住面露惊容,询问站在旁边的狄云城和欧阳淳。
杜天河、罗承明等人支起耳朵,凝神倾听。
“我只知道走在最前面的那三个人,来自隐世门派天龙派,至于其他人,虽然有所耳闻,但是无法肯定。”
狄云城胸中波涛翻滚,语气勉强保持平静:“他们等下肯定会自报家门,各位稍安勿躁,耐心等着便是。”
“隐世门派?”
杜天河、罗承明等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骇然之色。
对于像他们这样的武馆而言,隐世门派高高在上,彼此的差距根本不可以道里计,唯有仰望,无法触及。
炎黄武术界阶级分明,各方势力呈金字塔分布,其中炎黄武盟与隐世门派位于金字塔顶端,向下依次是大型门派、中型门派、小型门派,最后才是武馆。
西海派、赤城派虽然雄踞西南,却只不过是中型门派而已,与大型门派相比都有所不如,更别提隐世门派了。
“林师傅怎么会招惹到隐世门派的人?”罗承明有些想不通。
杜天河深深看了林重的背影一眼:“希望林师傅能化险为夷,平安度过此劫。”
陈云生的眉头紧紧皱成川字,心底生出一丝悔意。
他后悔的不是让陈青拜林重为师,而是不该举行拜师宴,因为如果不举行拜师宴的话,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
但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不管他如何后悔都于事无补,唯有压下心头杂念,站在一旁暗自为林重加油打气。
就在众人心思各异的时候,从街角走出的八人已经停下脚步,在距离林重数米外的街道上站定。
这八个人中,有两个人林重认识,分别是曾被他狠狠教训过一顿的薛征,以及前两天灰头土脸狼狈离开的陈正宗。
至于另外六人,他没有丝毫印象。
“林重,你还记得我吗?”
薛征表情阴沉,突地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我说过,终有一天,你会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价,那一天终于到来了!”
“我确实记得你,曾经的手下败将。”
林重平静开口,一句话就将薛征气得七窍生烟:“自己打不过我,所以就找来了帮手?真是可悲。”
“放屁,我才没有……”
薛征英俊的面孔刹那间涨得通红,正欲对林重反唇相讥,旁边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忽然轻咳一声,将他的话打断。
男人抬手在薛征肩膀上轻轻一拍:“站到后面去。”
薛征显然对男人敬畏甚深,狠狠瞪了林重一眼,闭上嘴巴,依言退到男人身后。
另一个肤色黧黑、长相普通的青年至始至终都一言不发,双手插在裤兜里,用饶有趣味的眼神打量着林重。
“本人齐百川,天龙派传功堂首座。”
男人抬起双手,向林重拱了拱,声音如同金铁交击,震人耳膜:“今日来此,不为其他,只为替鄙派弟子讨个公道。”
林重对齐百川的话不置可否,平静的目光从另外几人脸上扫过:“那你们呢?来此所为何事?”
“你应该很清楚我的来意。”陈正宗面无表情,眼神锐利如刀,“打伤我徒弟的账,今日要向你讨回!”
那个身材普通、朴实无华的中年人慢慢抬起眼皮,黯淡无神的双眼中,骤然射出两道凌厉的精光。
他身上的气势为之一变,从一只人畜无害的绵羊眨眼间变成了一头择人而噬的老虎:“本人伏虎派商北辰,姚搏虎是我的师弟,他前段时间被阁下打死,我今日来此,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与阁下一战,以慰姚师弟在天之灵!”
商北辰似乎不善言辞,一句话说完后便闭嘴不言。
另一边,身材瘦削、双臂奇长的老者亦淡淡道:“老夫白猿门腾昌功,丁传甲是我门中长老,我的来意与商派主相同,只为领教阁下高招。”
不管是商北辰还是滕昌功,都没有说要替姚搏虎、丁传甲报仇,因为姚搏虎、丁传甲两人的死真论起来,完全是咎由自取。
若非他们接受唐凤奇、南宫浩等人的雇佣,前去找林重的麻烦,又怎会被林重打死?
“明白了。”
林重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云淡风轻,瞳孔深处幽光闪烁:“你们的来意我已尽知,不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