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本该是顾大局,识大体的存在,现在却无脑护妻,更让柳念慈怒不可遏。
“她不懂事,你还不懂事吗?一个女儿家,成天穿着男装不知道做些什么,今天我若不教训你,顾家家风何在,又如何对得起枉死的王夫人。”
柳念慈越骂越气,挥起手中的龙骨鞭,欻地一声朝着顾明姝腰背上打去。
挨了这龙骨鞭,虽不至于伤筋动骨,可一鞭子下去,却是皮开肉绽,那疼痛,更胜于裂骨断筋。
顾明姝紧咬着牙,浑身一颤,缩成一团,脸上豆大的汗珠霎时间滚落。
“娘息怒,小姝有伤在身,切不可再打了。”
秦越心急,不管不顾,将顾明姝抱在怀中,自己背过身子接下了柳念慈的打来的第二鞭。
柳念慈在气头上,此时也无法念及自家这女婿是王爷,边训斥边抽打。
秦越身上的伤口本就还未愈合,这几天连晨练都免了,就怕动作过大撕裂伤口。
柳念慈这几鞭子下去,秦越伤口迸裂,血水瞬间从衣服渗出,衣裳也血肉粘连在一起。。
这种钻心透骨的疼痛,秦越再怎么铁骨铮铮,也是疼得咬牙锁眉倒吸冷气,脸上密密麻麻沁满了细汗。
柳念慈前后其实也没打几鞭子,看着秦越鲜血氤氲地十分吓人,虚空振了几鞭子,也就气呼呼的没再打了。
刚刚停歇下来,得知柳念慈动怒的翠微暖风二人,匆匆跑进了大堂。
她们也不知道王夫人已死的事,还以为柳念慈是责怪顾明姝偷偷跑出去。
此番进来,见着秦越和顾明姝身上鲜血透裳,吓得傻了眼,心疼得眼泪只打转,咚咚跪在柳念慈面前求情。
柳念慈当然知道,顾明姝和翠微暖风,虽是主仆关系,平日里相处却是情同姐妹,现在被吓得哭了,也属正常。
她也无暇再责备两丫鬟,道:“你们两退下,去准备些药,呆会小姐和王爷要用。”
两人一听,更是吓得一颤,还以为柳念慈还要再打,咚咚磕头,“求求您千万别再打了,小姐她……”
“退下。”柳念慈怒目呵斥,“赶紧去备药。”
“去吧,我都要疼死了,多准备些。”顾明姝冲着她们小声道。
现在柳念慈好不容易停手了,若是再胡乱的劝说求情,指不定又将她的心火燃起来。
翠微暖风泪眼汪汪的点点头,朝着柳念慈施礼后,匆匆备药去了。
“瞧瞧你们,这上行下效的本事,一个比一个利索。”柳念慈瞧着翠微还是一个男装扮相,又气不打一处来。
“说吧,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柳念慈道。
柳念慈疑惑着眼,“阿娘,你指的是哪个?”
“还能是哪个?”柳念慈气道:“你是怎么知道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
说罢,她撇向秦越,“你能听则听,要不然你就先回避一下吧。免得我这不争气的女儿行的那些乱事,幻灭了你的美好愿景。”
秦越苦笑,“小姝既然嫁我为妻,那我定然和她共进退。我坚信,小姝去查那些,定是有原因的。”
秦越面上说得冷静,心中却直打鼓。
不是他不相信顾明姝,而是她实在太不按常理出牌,做出什么在旁人看来出格的事,不足为奇。
她能和一个卖香料的女子那般“郎情妾意”,想去见识技仙楼的稀奇,也就合情合理了。
柳念慈哼道:“当然有原因,怕只怕,那原因你不敢听,我这做娘的也不敢正视。说吧,现在就我们三人,说清楚说明白了,该和离和离,该出家出家,别耽误王爷。”
秦越:……若不是今天这事我全程陪同,我现在怀疑这是不是你们为了逼我和离唱的苦情戏。
“阿娘,我们去藏月阁吧,我给您看样东西,看了您就明白了。”顾明姝说。
柳念慈锁着眉头,本想呵责两句,见顾明姝眼神真挚,态度良好,不忍再责她,便同意了。
到了藏月阁,顾明姝翻出一个漆黑的八面方盒。
秦越一眼就识出,这盒子与拜月国的那种盒子一样,只不过这个一看就是仿造的赝品。
虽是仿造,可常人若是想打开,也不是那么容易。
这让秦越有些吃惊,这种盒子的真身,他都只见过两个,顾明姝居然连赝品都有,她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是他不知道的。
诚然,这时候不是追究这种秘密之时。
顾明姝打开盒子,从里面取出一封信递给柳念慈,“就是因为这个,我才暗暗调查王夫人的,谁知道想查的没查到,倒是查到了她在技仙楼点小倌。”
柳念慈接过信笺一扫,顿时气得身子发颤,脸一阵青一阵白。
秦越感觉有些不对劲,负责顾明姝挪动两步,站到柳念慈身侧,也去看那信上内容。
不看不打紧,这一看,秦越不禁也惊出一身白毛汗,扶着顾明姝的手猛然用力,捏得她一声惊叫。
“娘,这……”
柳念慈嘴唇微微发颤,气都喘不顺了,面对着秦越,竟一时间不知道该怒还是该怕。
秦越强制让自己冷静,“小姝,这是怎么回事?”
顾明姝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