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街上响起马蹄飞声,还有兵器的啷当之声。
围观群众被大队官兵驱赶,只能挤在街道两旁继续围观。
夫人们一见官兵来了,如似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纷纷上去求帮助。
领头的官兵一看这些面色“焦黑”的官夫人,吃了一惊。
“王夫人,发生了什么事?”
“她,”王夫人怒指顾明姝,“造谣生事,侮辱我们清誉,快把他抓起来。”
官兵是得到海陵王的腰牌令而来,此时不见秦越,以为是他不方便露面,暗中以此帮助这些夫人。
毕竟,现在秦越和大人们在朝为官,抬头不见低头见,帮助他们的枕边人,对他也是有好处的。
“夫人们,那就捞请你们也随我们走一趟,公堂之上,还望你们指认罪人罪行。”
官兵头领说着,让官兵们护着夫人们,连带顾明姝和阮媚娘,一并押往京兆府。
秦越不动声色,并着春夏秋冬四丫鬟,暗中跟着去了。
京兆府的罗大人,得知是礼部侍郎的夫人当街被人羞辱,立刻拍案升堂。
一众夫人,虽然他们的丈夫官大,可她们大部分本身并诰命加身,便是有也不及京兆府尹。
见着京兆府大人,夫人们齐刷刷跪下求伸冤。
“罗大人,这野男人光天和日之下羞辱我们,一定要将他处以极刑。若是大人不能秉公办理,我夫君恐怕不会轻易罢休。”罗夫人张口就拿丈夫礼部侍郎的职位给罗大人压力。
罗大人暗咳嗽一声,道:“本官自会依照大昭律令,秉公办理,绝不会轻饶不法之徒。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天子脚下,竟有人如此大胆,本官若不严查,何以对得起圣上。”
罗大人嘴上喊得响,转眼一见肇事的“男子”竟然抿嘴站着不跪,惊堂木一拍,怒道:“大胆刁民,见到本官,还不下跪。”
顾明姝嘴角一勾,“大人,依照大昭律令,我并不需要跪你。反而你该给我一把椅子。我不要竹椅,凉。”
罗大人先是一愣,接着便怒得吹胡子瞪眼。
放眼京城,进了这京兆府公堂还不需要下跪的男人,他几乎都认识,这年纪轻轻的男子,非皇子非王爷的,哪有不跪之理。
“大胆,你是何身份,竟敢在公堂之上口出狂言。”罗大人怒道。
顾明姝上前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身份。请问大人,皇上降旨亲封的二品诰命,身份几何?”
“什,什么?二品诰命?”罗大人一时结巴。
跪在堂上的夫人们,也都惊愕的朝着顾明姝看了过来。
罗大人看着顾明姝,忽然反应过来,惊堂木一拍,怒道:“好大的胆,竟敢冒充诰命。你连这身份是男是女都分不清就敢冒充,来人,给我打。”
就在罗大人拔签之际,顾明姝做了一个“慢”的手势,拿出绢帕,在脸上擦拭起来。
擦了几下,又堂而皇之的将外套脱了去,露出里面的女儿装,再继续擦脸。
这下,众人都看得清了。这哪是什么眉清目秀的美男子,分明就是一个女扮男装的俏佳人。
“海陵王妃秦顾氏,见过大人。”顾明姝微微欠身施礼。
罗大人一看,胆儿都寒了,把在签筒上的手一抖,将签筒打翻在案桌上。
他自己媳妇还被这位主打得,尚在床上下不了地呢。如今她更是皇封的诰命,若真对她用刑,无异于蔑视天威,对皇上不敬,这可是杀头大罪。
不让他给她跪下,已经是她施恩。
罗大人再也坐不住了,急忙下到堂上,拱手施礼,“见过王妃娘娘。适才不识王妃娘娘身份,多有冒犯,还请王妃娘娘恕罪。”
顾明姝嗯了一声,“给我一把椅子,然后,你秉公审理吧。”
“是!”
罗大人忙让人给顾明姝送上椅子,又上了茶,再次施礼后,才坐回到案桌后。
双方都不能开罪,罗大人的审案态度也随之发生转变。
此前,他是要铁面断案的,现在,只能温情调节,小心的询问事件的前因,言词之间,无不透露着“这会不会是一场误解”的期盼。
夫人们哪里能想到,把男性“本色”拿捏得死死的小贱男,竟然就是她们在嘲讽侮辱的王妃顾明姝。
一时间,全都不知道该如何说。
堂上跪着的,要数阮媚娘内心最为焦灼,也最为怨怒。
本来,她的计划堪称完美,效果超强,哪料顾明姝就像是她的克星,偏偏在这种时候杀将了出来。
其他事都还能辩解,她拉着顾明姝的胳膊说她的不是,这是怎么样都圆不过去的。
本是正、侧争宠,如今闹到公堂上,着实不知该如何应对。
见众人都不言语,罗大人一脸难色,只能小心翼翼的看向顾明姝。
“王妃娘娘,你们都是身份尊贵的人,忽然在大街上争论起来,这中间到底是有何误会,且说来听听吧?”
顾明姝目光冷冷从夫人们身上扫过,没人敢抬头和她对视。
“既然你们都不说,那就由我来说吧。”顾明姝端坐在椅子上,王妃气势十足。“大人,我之所以戏弄这些位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