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姝:……
她眼疾手快,丝毫不顾虑形象地把盘子拖回自己面前:“秦越你不要太过分!再抢你就回飞琰苑自己吃去!”
秦越可不想日日青菜粗粮。
“你不是信誓旦旦地与祖母说要勤俭么?为夫为支持你,已将飞琰苑的小厨裁撤了。往后本王就在你这吃。你记得下次多做点。如缺银子,私库自取。”
顾明姝默了一会儿后,发现自己竟然被转移话题了,于是赶紧往回捞。
“秦越,兰苑那位你到底管不管?不管的话,咱俩真的趁早散伙算了!”
“她今儿能给我下人投毒,明儿就能放火烧我满院。这做派怕是哪个死牢里挖出来的恶囚!”
秦越闻言愣了一下,要不是清楚阮媚娘的身世满京城知道的不超过三个,他都要怀疑顾明姝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好了好了,本王稍后就去趟兰苑,你别气了,不值当气成这样。”秦越终于出声安抚。
顾明姝重重哼了一声,嫌弃道:“你看看你这眼光,喜欢谁不好,非要喜欢只斗鸡,成日不与人打个她死我活,就浑身不舒坦。你再不管,下回我真的可就没这么客气了!”
秦越想到她上次也是如此气势汹汹地警告,就觉得这话有点可爱。
顾明姝见他依然气定神闲,唇角竟还有笑意,顿时更气了:“秦越,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稍后本王就去趟兰苑,这总行了吧?”秦越说着,将自己面前的佛手卷往顾明姝面前推了推。“好好吃饭。”
顾明姝撇撇嘴,心道:这还差不多。
“你也别觉得我不容人,主要是她太碍事了。若不好好约束,真的很影响我为你做事。到最后,吃亏的还是你自己。”
“你说得对。”秦越哄孩子般催促,“快吃吧,吃完就安排那几个的从玄明大街领回来的人干事,你这院里的人都太不警醒了,换些警醒的,我也好放心。”
之前秦越给的那块乌木牌,顾明姝因为前世顾恒之死而觉得膈应,所以领人回来也不怎么用,只小花朝时候用了一回,但因为有点小波折,她便又将她们雪藏着继续观察,但很快忘诸脑后。
但她这两日接连“遇刺”,秦越催起了此事来,她才想起那十二个人。
“你若管好你的心上人,我这梧桐小院就能安全十之八九。”顾明姝小声嘟哝。
“你行走在外,身边只跟两个还需要你保护的丫头,终归是不妥。回门之后,朝中许对本王有任命,你要面对的,远不止宅院里这些事。身边有得用之人,很关键。”秦越道。
这话说的倒是有些道理,就说之后要与齐铭打交道,身边若没个得用的,她还真是没什么底气。只是,这些人是秦越给的,不知口风……
秦越仿佛是猜到了她的顾虑,直接道:“那些人本王从未见过。初见她们也只认牌不认人,放心用。”
饭后,顾明姝便招来了那春夏秋冬,风霜雨雪,东南西北十二人,细细问她们各自的能耐。
而秦越也按约定去兰苑。
兰苑里箫声悠悠,曲调惆怅幽寂,似有无尽委屈与寂寞难以排解。
因为吃的不好,心情也不好,阮媚娘整个人都清减了许多。
她弱柳扶风地站在兰花丛中吹箫,衣裳看起来穿得随意,但其实刻意挑了纱质的白裙,风一吹便像是要乘风归去一般仙气飘飘。
是的,在秦越往她这兰苑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收到了消息,匆匆打扮一番出来摆造型。
秦越入得兰苑,一眼便看到了站在花田中央的阮媚娘。顿时气血一阵翻涌,眉头也皱了起来。
阮媚娘轻轻缓缓地飞去一眼,然后又惊又喜地轻呼:“王爷,您怎么来啦。”同时,眼圈都红了几分。
她顿时收了玉箫,提起裙摆就要往秦越方向跑,她裙子轻,只要跑起来,就会有飘然若仙的感觉。
然而,她才迈开一步呢,秦越却忽然一连严肃地沉声道:“站住!”
他语气强烈,声若洪钟,将阮媚娘直接定在了原地,她还在想,是不是自己瘦了太多,他看着心疼了,所以打算抱自己回去?
可惜,这白日梦才起了念,就被秦越亲口戳破了。
“小心些脚下,不要踩到兰草。”
那些兰草都是先海陵王在时亲手种的,踩坏一株就少一株。
阮媚娘:……
这都什么毛病!她难道还不如一棵草好看吗?
但她最擅长的就是隐藏自己奉承别人了,既然秦越这么说了,她自然不会再踩草。
她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地飘出来,给秦越蹲了个万福后委委屈屈地看着他:“王爷,您好久没来看媚娘了,我好想你呀。”
秦越见她如此做派,忽然觉得,顾明姝虽然没良心,但有些建议确实不无道理。
“你来,本王有话要与你说。”
他径直入屋,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戎长风已十分训练有素地开始清场。
这种清场不同于以往只是挥退左右了事,而是兰苑所有仆从,全都被清到了门外去,同时院中树荫微动,显然是有暗卫已藏于期间警戒。
阮媚娘一见这架势,顿时明白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