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阿娘不在,徐嬷嬷也不见了,留下接应的暖风也不在。
顾明姝心里直咯噔,暗道:该不会是暴露了吧。
这暴露当铺的事倒还好说,要是暴露她与青云山的关系,就有点麻烦。
“翠微,你去找找暖风,就说我睡醒了,需要她来伺候。”
她们出门之前,就说好若是秦越问起,就说她犯困睡着了。
结果她话音刚落,暖风就走了进来。
“小姐,您可算是回来了,侯爷让您去趟演武堂呢!夫人怕侯爷催促,已先过去应对了。”
“去演武堂?”顾明姝满脸莫名,然后有些担心道:“莫不是秦越被他们打死了?”
暖风:……
小姐,就这么恨吗?您醒醒,姑爷要是死在侯府,对侯府也不是什么好事呀!
“没有,姑爷好好的呢。”暖风道,“只是奴婢三言两语也解释不清,您还是先赶紧过去看看吧。”
顾明姝匆匆去了演武堂,然后就发现,她家高冷矜贵的海陵王爷,拿着她的凝霜剑,正在与大哥顾恒过招。
但顾明姝看一眼就知道,这种过招其实更类似于演示教学,而非切磋,甚至有几招为了展示动作要领,直接放慢了出招速度,原本飘逸灵动的剑招便显得有点滑稽。
周围,顾家的儿郎们围了一圈,一个个都跟大鹅一样伸长了脖子盯着演武场中心的两个人,眼底泛着求知若渴的绿芒。
顾培青坐在高台上,喜气洋洋地掳胡子,他身边还坐着几个副将,似乎都在夸秦越和顾恒。
这和谐美好,其乐融融的场面,顾明姝这辈子没见过,上辈子也没有,一时间有点无所适从起来。
她怔愣的时候,也不知谁喊了一句:“二小姐来了!”
演武堂的所有人都停下来,视线落在了她身上。
“明姝参见父亲母亲,见过诸位将军。”
她先笑着向高台上的长辈们打了招呼,然后快走几步就揪出了在人群中幼弟:“这么大的热闹也不叫我,姐姐白疼你这么多年了!”
“爹爹都派人去叫你啦,是你自己要睡觉的,怎么能怪我?”顾源委屈道。
“你还好意思说……”
“明姝,记剑招这活儿还是你做的最好,既来了,就替下你娘,让她休息一下。”顾培青直接发话打断了姐弟俩的打闹。
顾明姝这才发现,她娘手里还捏着笔,正在速记剑招。
“小越,让明姝准备一下,你正好喝点酒歇口气。来!”顾培青亲自倒满了一碗酒,让副将给秦越送去。
顾明姝十分无语,她不过出去了一个时辰,怎么连“小越”都叫上了。
她快步走到了她娘那边,然后翻了翻她娘前面记录的剑招,顿时就明白为何全家对秦越态度大改观了。
他是在教“飞鸿剑法”!
据说这是套剑法是老海陵王经一个剑客指点所创,剑招精妙且变化无穷,得真传者可所向披靡。当初秦越在战场上大放异彩,至少有这套“飞鸿剑法”的小半功劳。
这种剑法,素来都是传家之秘,可秦越却大大方方地在众人面前教学式展示,还允许人记录剑招,分明就是想让顾家人都学会,如此大方,顾培青怎么可能不心动?
只是,她想不通,秦越为什么要做到这地步。
以他武功,便是正面对上顾家儿郎,也未必会受什么大伤,又何必拿这么贵重的东西出来呢?
不过,纵然顾明姝心中有疑惑,也不可能这个时候把秦越抓过来细问就是了。
她笑着走到场边,坐到了顾夫人让出的位置上。
没多久,顾恒和秦越重新回到了场上。
但打了没多久,场外围观的人就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又一会儿,没什么耐心的顾源就喊:“姐夫,你打再快一点也行,我们都能看明白!”
去而复返的柳念慈正好路过他身边,顺手一个暴栗就锤到了他头上。
顾源抱着头就委屈巴巴地看他娘:“娘,你干嘛打我?”
“你要是不满意,不如你上去喂招?”柳念慈道。
顾源顿时抱着脑袋缩了脖子。
“大哥能喂招,那是他武功与二姐夫相差不大,如此才能激发出飞鸿剑法的实力,换我上去,别说喂招了,三招内不被挑下来,都算我争气。那大家还学什么嘛。”
“有这个自知之明,就闭上嘴,老实看。”柳念慈淡淡丢下一句,就往顾明姝那边去了。
顾源有点委屈地扁扁嘴,小声嘟囔:“大家也太容易被秦越收买了,区区一套飞鸿剑法,就让大家都向着他说话,二姐一身伤回来,也没人问了。”
他身边听到他这话的顾征,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顾源,你说这话是真心的吗?”
“干嘛?我当然是真心的啦!”顾源道,“就算你们都叛变,我也不会叛变的,我要给二姐撑腰到底!”
“那你看看二姐现在在干嘛。”顾征杨了一下下巴,往顾明姝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画剑谱啊,怎么了?”顾源一脸莫名。
顾征扶额:“我以为你是装傻,没想到你是真的蠢。二姐夫忽然放慢了速度,是为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