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人愣愣地看着陈楚楚。
她冷眼盯着梅娘,要直直把梅娘给看出朵冰的雕花来,“梅娘倒是好兴致,竟玩弄起本公子来?这生意看来是做不成了,退钱吧!”
她说完,便径直走人下了楼,看那混身的气焰,着实是生气了。
“这……”梅娘一愣。
百里看着打翻的药碗,皱了皱眉头,“你做了什么生意?她怎么会在这屋里?”
殿下正躺在床上,疼得要死不活的,到现在还没起呢!
陈楚楚来这干嘛?
“那个,我这不是想要帮主子一把嘛!”梅娘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声音越来越小。
绿意跟着陈楚楚走了,黄莺手里握着腰间的秋水,想拔又未拔,最后看着梅娘说:“既然这生意做不成了,梅娘便按我家公子说的,将银两尽数退回来吧!”
梅娘没想到她挖坑把自己给埋了,在百里斥责的目光下,她目光流转间又恢复她往常的语气,“若是公子不满意,楼里还有其他人可以相看相看,何必坏了生意呢?”
虽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但是梅娘也隐约猜到了,许是主子不解风情,将人家姑娘给气走了。
黄莺听着这话,手倒是移开了刀子,“说的也是,不过,公子都发话了,梅娘这桩生意注定是做不成。”
“哎呀!那还真是可惜,我梅娘做生意这么多年,银子就只有进来却没有出去的道理。”
她的意思便是赖账了?
黄莺刚要拔剑,却见一旁端着木盘的百里目光一寒,“梅娘,她们要银子便给她们,别在这里惊扰了贵客,不然领罚的就不止是你我。”
他的话,她向来就没有忤逆的道理,梅娘点了点头,倒是退了一步朝黄莺说:“既然如此,你便下楼等着吧,梅娘稍后就让人把银子给带下去,也算是两清了。”
锁春楼一楼的大厅中央有舞台,上面打扮得千姿百媚的舞姬在跳舞,观众席的桌椅整齐有序地摆放着,坐了好些文雅墨客。
这里不是声色场所,故而,陈楚楚周遭不是嘈杂。
百里吩咐其他人熬了药回屋,就见躺在地上晕迷不醒的墨赢之。
思及陈楚楚来过,他不免多想起来,“这个毒妇!”
舞姬绝绝子,一舞罢,周围的人都响起了响亮的掌声。
锁春楼的姑娘可不是随便点的,舞一小舞或是唱一小曲儿,可是要花很多银两的,特别是在一楼设的舞台上,还有那么多人看。
“茹儿献丑了,今晚当选花魁,还请诸位贵客支持一下茹儿!”穿着夸张但不失礼节的舞服,为首的女子朝台下众人微微施身行礼。
“那是自然,茹儿姑娘舞姿多彩,大家都肯定支持你!”
“是啊,茹儿姑娘的芳颜,是这楼里最美的姑娘!”
“那茹儿就在这里谢过诸位了!”女子捂嘴轻笑,不多时便下了台,从一旁的楼梯上去了。
陈楚楚不经意地往上一瞥,却楼上走廊有人围在栏杆上往下瞧,别的人倒算了,她在意的,却是雁北云婷怎么在这里?
回想起自己有些遗忘掉的剧情,陈楚楚恍然大悟。
原来,女主夜访锁春楼夺魁,这出剧情就是在今晚发生。
正巧儿,倒叫她给赶上了。
“不知,这今年的魁首会是谁?”有人闲叨着。
“在下倒是觉得,今年的魁首还是茹儿姑娘。”
“哦?兄台何出此言?”
“近年来,楼中新人甚少,且才貌与茹儿姑娘相比所差甚远。”
“唉,说的也是,琴儿姑娘的琴虽一绝,人气却比茹儿姑娘低了些,不然,这魁首便非琴儿姑娘莫属!”
“非也,非也,若是琴儿姑娘肯露脸,人气定比茹儿姑娘高。”
陈楚楚百般无聊地在凳子上坐着,她耳力惊人,倒是能听到很多人讲话,不管是低声的窃窃私语,还是高声的豪言壮语,无非都是些文雅的谈话和无趣的八卦。
她屁股都要发麻了,才见三两个待女朝这里过来。
“公子,这是退回来的酬金,您可以点一下数额对不对。”
锁春楼的规矩摆在这儿,光明正大的交易,也不怕被人瞧了去。
陈楚楚点了点头,又命绿意收好,方才想从这里离开。
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出门还得看黄历,陈楚楚才走到门口,就被人拦了下来。
百里勿勿赶来,面上布满了寒尘,“站住,你不许走!”
“怎么?想反悔了?”陈楚楚转身,白皙的脸庞上平静如水。
黄莺的手也放在秋水剑的剑柄上,目光一眨不眨地望着周围的人,若是他们有什么异动,她便会第一时间保护小姐的安全。
她来这里的次数不多,但是,也隐约知道这里的势力不容小觑。
寻常人想赏曲听乐也就罢了,想要差人办事还得有暗号,可见这里人的谨慎和隐秘之处,虽然她也不知小姐如何得到这个暗号的。
没有亮刀亮剑,可门口弥漫着的气氛却很是严肃。
“你做了什么?你心中有数,想来,也不用我多说。”百里手上不动分毫,目光直直看着陈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