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伦斯家族的荣誉。”
“坚冰之印所象征的意义……”
“冷冽高洁而不惧怒焰,坚韧沉着而不被撼动。”
“在你身上,我早就一丝一毫也看不见了。”
“住口!”舒伯特猛然怒吼。
“你懂什么?只差一步,还差一步就能恢复劳伦斯家族的荣光!我是你的叔父!如果你还当自己是劳伦斯家族的一员,就该站在我这一边!而不是拿剑对着我!”
“你是我的叔父!但正因如此,我才会让你站在这里跟我说话!”优菈却分毫都不肯相让。
或者说,事情走到了这一刻,谁都没有继续回旋的余地了。
“你知道,为了挽回劳伦斯家族在蒙德的声誉,这些年来,我都付出了多少努力、承受了多少人的鄙夷吗?!”
优菈眼眶通红,却始终未曾落下一滴眼泪,眸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指着舒伯特的剑锋也没有一丝偏移。
“你知道,你如今这番举动,会给蒙德带来多大的影响,又会让劳伦斯这个名字,背上多大的罪孽吗?!”
“我一次又一次的复仇,一次又一次对命运的抗争,这么多年的心血,就被你这样随意抹去……”
优菈深深吸了口气,她浑身的每一寸肌肤仿佛都在微微颤抖,她闭上双眼,敛去自己剧烈涌动的情绪。
“叔父,收手吧。”
“去向琴团长认错,向蒙德城的大家认错。”
“还来得及……”
“混账东西!你给我让开!”然而就在这一刻,舒伯特猛然拔剑,朝着优菈刺去。
优菈浑身微颤,陡然睁开眼,她没有躲闪,而是眼睁睁地看着那剑尖刺进了自己的左肩,没入其中,瞬间染红了披肩。
舒伯特狰狞的神情变得呆滞,怔怔抬起头。
“你为什么不躲?”
“这一剑,偿你养育之恩。”
优菈抬起逐渐发麻的左臂,手掌缓缓捏住剑刃,面无表情地盯着眼前的男人,将剑锋从自己的肩膀中硬生生拔了出来。
哐当!
染血的细剑陡然落地。
女骑士翻手一剑,猛然砸在舒伯特的肩膀上,让男人直接双膝一软,噗通一下跪倒在地。
“西风骑士团,浪花骑士,优菈·劳伦斯。”
“现在宣布,正式逮捕你!”
“叛国者。”
舒伯特被大剑死死压在地上,他脸色剧烈变幻,嘴唇哆哆嗦嗦,狠狠瞪着眼前冷漠而倔强的女子,牙关嘎吱作响,目光却在接触到她肩膀上不断扩张的猩红和手掌不断滴落的鲜血时,脸色渐渐变得苍白,低下头,最后还是没能再说出半句话来。
啪!啪!啪!
清脆的鼓掌声响起,远处的雷萤术士目光落在孤身伫立的女骑士身上,即使身为敌人,她也不由得心生敬佩。
“既然解决了事端,那好吧,就算你厉害。”
“浪花骑士,优菈·劳伦斯,愚人众会记住你的名字,我们撤!”
端着武器的愚人众们跟在雷萤术士的身后缓缓撤退,离开了西风教堂,他们毕竟还是不愿跟蒙德彻底撕破脸皮。
“这……”
舒伯特被抓,愚人众离开,剩下的一众匪徒流氓们顿时慌了手脚,没有领头人,他们哪敢当出头鸟?
再不走,等着被西风骑士们收拾吗?!
当下毫不迟疑,扔掉武器转身就跑!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冲出西风教堂大门时,遥远的天边陡然响起一道宏大的声音。
那声音轰然涌来,天地间都为之清明一瞬,明明是清脆的扫弦,竟给人一种如同山崩地裂、气浪排空的震撼,仿佛顷刻间深入灵魂。
所有人蓦然呆立在当场,大脑一片空白。
而紧随其后的弦声陡转。
柔和婉转的曲调似要抚平激荡的人心,涤净一切躁动与凶乱。
蒙德城内,四处破坏的其他作祟者,正在趁乱大肆劫掠。
而弦音流转的那一刻,他们脸上原本嚣张兴奋的神情瞬间化作茫然,呆呆地看着手里的武器,还有眼前惶恐的人们,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与之相随的,还有充斥在蒙德人们内心的不安,在听到弦音的瞬间,所有的恐慌、害怕的情绪仿佛一下子就平静了下来。
仿佛突然置身于世外桃源,正在目睹山清水秀,而不是血腥与杀戮。
一曲清音,让笼罩整座蒙德城的阴霾似乎悄然湮灭。
“是竖琴的声音?”
正在激战的城门前,聆听着回荡在城市上空的弦音,凯亚有些失神。
“难道……是巴巴托斯大人?”安柏喃喃自语。
“城外!琴声是从城外传来的!”
“是巴巴托斯大人回来了!”这一刻,无论是西风骑士,还是蒙德卫兵,他们疲惫的精神瞬间振奋到了极致,拼命地呐喊。
“巴巴托斯大人!”
“杀!杀退这些可恶的魔物!”
“迎接巴巴托斯大人的归来!”
“风歌奏响,自由到来!”不知是何人突然吼出了那句曾经古老的誓言。
那曾是蒙德人在掀翻高塔暴君迭卡拉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