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马刀打的特殊。身长、柄长。相比一般马刀,刀身更直,刀头儿更尖。刀柄是方柄,从刀柄往前尺许地方前后一般宽,完全没有刀刃走势。”
赵羁横自顾自叨叨,张云不吱声,坐地上喘气听着。其实他是不想听这“蛤蟆念经”的。只不过对方讲这些东西的时候就不会祸害他又瞎练这这那那。其实就是想偷懒。
“刀长,战场中用刀剑的极少,大多用长枪。混战的时候,若对方兵器长于你太多,你近身过去都会冒很多风险。”
“柄长,因为刀长,所以用够长的刀柄才能获得足够的控制力。但事实上这控制力有时候还是不够,所以刀柄往前尺许长的地方没做一丁点刀刃走势,还微微加了点‘护钩’凸起。这是为了刺击和格挡的时候能当作延长的刀柄,控制力道。”
“刀身直、刀头儿尖,纯粹是为了模仿长枪。配合够长的柄以及柄前的无刃刀身方便刺。”
“相较我襄军内很少超过八斤的制式刀剑,在重量上的确是过了些。但你又能怎么样?军队的刀剑是用来杀人的,这年头,你的敌人就一定会是人类么?你说我这马刀实重二十七斤(注)不好使用,但若低于这个重量,你还砍得动修者的飞剑、‘气罩’,扛得住冥骸海么?”
“所以说,玩不动就使劲儿练。毕竟有魔契烙印护身不缺气力。那就练到能玩的转为止!”
......
二人说话间纪二少爷也晃晃悠悠走到后院儿。
“云子,这几天实在是太他奶奶的忙活了。刚才我下仓库没看着你,有伙计说你在找我?”
张云抬起头,像看救星一样的看着纪博明。气喘吁吁不说,他甚至都忘了刚才是什么事儿找他了。这个身体情况以纪博明的话来讲,就是被马刀男给练“缺氧”了。智力下降,脑袋不清不楚。
喘了几口,张大少爷翻身站起。右手搭上纪二少爷肩膀,左手软软的垂着。因为一块上好的灵晶石被赵羁横短短二十分钟的功夫就都给祸害光了。
张云挑着眉,大大咧咧道。
“可不是嘛!就是傀儡那事儿,月能供能方式这出了点......”低头的时候才小心的斜眼瞟向赵羁横,小声嘀咕道。“这夯货非要拉我练刀,赶紧搞点借口拉兄弟一把!刚才找你也没啥大事儿,我黑马马掌坏了,寻思着弄个简单的月能马掌,想蹭二哥你点材料......”
纪博明秒懂!极其配合。话说他怎么可能不配合,就他那点安全感全压在傀儡上了。
“啊呀呀,月能供能问题那可是大事儿!我皇叔天天催啊!走,咱看看去!”
原本是要赶紧救张云于水火之中的,但想了想,纪博明皱了皱眉。
“哎!对,你说马掌那个......这东西也有点意思,要不先牵过来给赵叔儿瞧瞧?咱这儿做东西还行,但说起使用,这地方也就赵叔一个人用过月能马装了。”
几人你言我语的聊着当下局势,有了月能甲,襄钺之战形势比较乐观。金军暂时按兵不动,土窑城也还平安。
其实这也挺正常的,乾暘大陆兵者行动多在秋季。收获之季,方便军队就地补给。对,就是张大少爷此刻眯眼咧嘴所想的那样。就地征粮,抢来当补给。
没多会儿有下人帮忙将小黑马也牵到了后院儿。这会儿那碎开的马掌早都取下去了,倒是不太瘸。但耷拉着脑袋,依旧萎靡不振的模样。
赵羁横戎马出身,对这种事儿的认真程度远超普通车夫百姓。为人又直爽朴实,所以干脆半跪在那,小心的检查黑马马掌。
忽然有人来报。
“赵将军!南城门外有可疑痕迹,疑似有修者未经报备私自潜入颂安城。何公公安排我来寻你入宫护驾!”
停下手里的事儿,赵羁横问道。
“什么样的痕迹?”
“是雪地中断断续续的脚印,同常人不同。每个脚印之间的距离相隔不低于十二丈,的确像是修者手段。而且往南更远的地方还查探到了修者争斗的痕迹。甚至寻到了两节断剑。”
“是哪队探哨、巡视送来的消息?”
“步军统领衙门里新来的白姓副将,说是您举荐的。”
“知道了,我即刻起身入宫!”
来人离开后,纪博明小心问道。
“赵叔,来个‘跳墙’的修者而已。有必要‘兴师动众’么?”
“没必要,但毕竟局势不稳,陛下让我去我就去么。再说了,陛下皇恩浩荡。我......我也想去看看。”
是的,陛下皇恩浩荡!
二十几年前,赵羁横在浮溟山下被冷箭射死。因死而复生才获得了他的魔契烙印【滋愈】。之后便是每夜里无穷无尽的冥骸之海。
赵羁横离开军营,辞官后就像孤魂野鬼一样四处悠荡。
冥骸会被幽冥气所吸引,前来吞噬他。而他也乐得如此,他当时最大的愿望就是将天下所有冥骸都杀光。当然,很久以后他才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为契魔屠会吸引冥骸,且被世人所不容。赵羁横有家不能回。他的母亲在很久前就已经身故,可仍有老父未能尽孝。而自己虽然尚无子女,但却有一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