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渊自踏入松月酒馆后就一直很平淡,他坐在角落里,就好像是一个闲散孤寂的客人一般,毫不引人注意。
张长鸣来到这里之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面,离渊竟完全融入了酒馆里的环境,他迈着的步子突然又停了下来,“小二,你觉得我真的应该去见他么?”
“掌柜的,你当初救下我时是多么的果断,如今大可不必如此畏畏缩缩,我们在松山镇上好歹已经站稳了脚跟,你如今是身负资本的,更何况,我们还不知道他到底代表着什么呢?”店小二劝解着张长鸣。
他的见解,他的言语,完全不似一个酒馆里任人吆喝的店小二。
张长鸣终于是下定决心,“我知道了,想不到有朝一日我尚且需要你来推我一把。”
“我也不曾想到有朝一日,你我能够推心置腹。”店小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张长鸣的眼神略略有些平和了下来,他缓缓朝着离渊走去,离渊似有所感,他的眼神悠悠看了过来,手上正在玩转着杯盏的手也终于停了下来,“你来了。”
张长鸣不知道这短短三个字蕴含的意思,他只是笑了笑,坐在了离渊的对面,“
恩,不知公子寻我所谓何事?”
“这个手势你觉得代表着什么?”离渊的手自杯盏上彻底拿了下来,他双肘支在半空,两只手微微交叠,食指与大拇指相错开,形成了一个类似于道长结印的手势。
“那看这位公子,你想让他代表什么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松月酒馆的掌柜的,甚至这酒馆还不是我的,我只是别人雇佣的而已。”他耸了耸肩,对离渊做出来的手势坦然自若。
“张掌柜这话有理,今日来此,我不是为了与你们探讨这个手势的,只是想要询问一下一个人的下落。”离渊收起了自己的手,重新放在了杯盏之上,当然在这杯盏的前方还放着一碟瓜子和一碟小果脯,他若有所思的看着那还未撤下的果脯。
“公子且说说看什么人,我这酒馆来来往往的人虽多,但是但凡住下来的人我们都是有登记的,即便不全,也不会遗漏太多,想来应该是能够帮到公子的。”听着离渊的意思,并不想动用这手势背后的势力做什么,只是为了让他帮忙找人,张长鸣这心也就放了下来。
“我想要找一个小女子,这女子年纪不大,二八年华吧,容
颜清丽脱俗,身段窈窕……”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张长鸣的眉心跳了跳,又听离渊继续,“这女子姓孟名浮云。”
张长鸣差点没能坐得住,他花了很大的力气才稳住自己的身形,不至于在离渊的深浅暴露出什么。
“放心,我找她无关生意,无关身死,只是因为我是他的未婚夫,而如今我听说她得了麻烦……”他捻起眼前的一块果脯放入了嘴里,自然而然。
张长鸣觉得自己有些不会说话了,这个动用了如此特殊手势的人竟然只是为了寻找孟浮云,还说是他的未婚妻,他只觉得无法相信,既无法相信,他定是不能背叛孟浮云的。
“这……我这两日来了酒馆之后便一直在屋子里盘算账单,你说的这个女子我属实没有见过,这样我去找一下我们店小二,让他仔细回忆回忆。”张长鸣觉得自己有必要告知一下孟浮云。
离渊的手却敲击着杯盏,那声音落在张长鸣的心头,让他的心也跟着跳动的更加厉害了起来,“你且告诉她,我是离渊,我来找她了。”
张长鸣迅速在脑海里搜索离渊此人是谁,却发现脑袋里是一片空白的,他所知道的
手势里的人没有一个叫做离渊的。
若是他的记忆没错,那么这个离渊要么是从一些不知名的途径学得了这个手势,要么就是地位较高的人,无论是谁,都不是他想要招惹的。
张长鸣没有立即回应离渊的话,“我且去问问店小二。”他依旧是这个言语,只作听不懂离渊的话。
待回去了后堂,他立即往孟浮云的屋子而去,“咦,你怎么又回来了?是遇到了什么问题?”孟浮云有些疑惑的看着再次站在他门前的张长鸣,她刚打算出门去吃些东西的,却与正打算敲门的张长鸣撞了个正着。
张长鸣突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孟浮云却是继续问,“有事?”
“有一个叫做离渊的人……他说自己是你的未婚夫,让我告诉你,他来了。”
孟浮云听到这句话,她脸色微微有些变化,却很快恢复了正常,“他人在哪里?”
“就在外面,正打算吃饭。”张长鸣见孟浮云并未否决未婚夫一词,莫名有些失落。
“恩,我知道了,谢谢。”孟浮云很有礼貌的对着张长鸣点了点头,随后离开了二楼。
张长鸣看着孟浮云离开的背影,想到了
离渊形容她的一个词,身段窈窕,其实有过之而无不及。
孟浮云出现在大堂的时候,离渊的桌上已经上了许多早点。
看到孟浮云,离渊眼神一亮,“快过来。”
孟浮云叹息,这段时日怕是逃不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