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桥墩周围的敢死队员大多已经没了呼吸,五六具遗体紧紧的簇拥在一起,至死都紧紧的靠在桥墩上,怒视着河对岸的侵略者。
眼见身边战友的遗体体和几乎被染红的河水,最后两名躲在桥墩后的敢死队员双目尽红。一脸决然中,自知无法撤离的他们用力将捆绑住炸药的绳子记牢,然后在打光手枪里的子弹后径直拉燃了炸药包的引信……。
“小鬼子……你们下地狱去吧……!”
……
“桥要炸了,哈呀哭西楼……哈呀哭西楼……!”
突然见尸体遍布的桥墩下突然冒起了青烟,几名走下河堤企图涉水朝两名敢死队员接近的日军顿时大惊失色,赶紧朝刚刚冲上桥面的同伴大喊了起来。
只可惜,他们还是晚了一步。
轰……!!!
短暂的延迟后,巨大的爆炸很快便淹没了石桥和其周边的一切声音……。
伴随着一股蘑菇状的烟雾从河面上升起,古朴的梁庄石桥瞬间被绑在桥墩上的三十斤炸药一分为二,断成了两节。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空气中回荡,震得附近的日军纷纷趴在了地上。就这样,在足足过了十几秒钟后,漫天的碎石才混合着日军的碎肉,从天上徐徐下落……。
一时间,石桥附近的日军纷纷四散躲避。
……
……
嗡嗡嗡……
活塞式发动机的轰鸣声中,几架日军战机低空从杏河上空掠过,在石桥南岸随意扫射了一通后,逐渐消失在了南面的天空之中。
而随着日军飞机离开,杏河南岸的二团临时指挥部所在的高地上,走出掩体的沈存志远远的看着山下硝烟渐渐散去的石桥残骸,眼中的泪水慢慢的溢了出来。
刚才他看的很清楚,那些敢死队员们为了这次任务,选择了与石桥同归于尽……。
……
默默哀悼了一会,低头快速拭去眼角的泪痕,沈存志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看着几名传令兵沉声说道:
“立刻通知二营长,让他们上去接替三营下来,然后在距离河堤二百米的地方就地构筑工事,准备阻击渡河的日军。”
“是……!”
目送走了一名传令兵,沈存志继续说道:
“通知撤下来的三营,让他们在二营后方一百米的位置立即构筑第二道临时防线,并与团部所在的制高点用交通壕连成一体,去吧……。”
“是……!”
……
虽说自己成功赶在日军的后援部队过河前炸掉了梁庄石桥,但沈存志很清楚鬼子绝不可能就此而放弃过河。
更何况,刚才自己这边开打的时候,独立团那边的也隐隐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
再加上不久前匆匆飞过去的几架日军战机,沈存志估摸着日军前锋部队应该是在独立团的打击下快要不行了。不然的话,日军飞机绝不会如此着急的就离开。
……
而就在二团开始做出战斗调整的时候,被杏河阻挡在北岸的日军也暂时消停了下来。
占据了空无一人的梁庄后,日本人也开始了渡河前的准备工作。
……
在梁庄内的一处院子里,楠木看着眼前十几名军官,脸上的表情几乎要阴冷的滴**来。
石桥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八路炸毁,在加上己方前锋部队在几公里外中埋伏的消息传来,让身负大久保利严令的楠木大队长脸色异常的难看。
原本,他这次只要顺利完成了支援六十九师团的任务就可以平稳的获得晋升,从而成为副联队长。
然而接连遭遇的意外打击,却是几乎在一瞬间就将楠木原本的打算击得粉碎。
尤其的前锋部队的中伏,让楠木的心情几乎差到了极点。要知道,那可是足足一个加强的中队,是己方三分之一的战力啊……。
尽管还不知道前锋目前的情况倒地如何,但此刻楠木心里已经做好了前锋部队全体玉碎的准备。
……
他万万没想到,这帮土八路居然会在指挥机关被摧毁后还能调动多支部队给自己搞这一套。
“楠木中佐……我认为大久保利师团长的情报存在严重的问题。您想想,前锋部队与我们不过几个小时的路程间隔。如此之下,如果土八路的指挥机关不是完好无损,那他们绝对不可能协调各个部队做到对我军的精确袭击。”
面对心情沉痛的楠木中佐,一名大尉军官不顾身边同僚的劝阻,直言不讳的将己方受损的责任指向了六十九师团司令官大久保利将军。“八嘎呀路……龟雄大尉!你如果还有一点作为军人的荣誉感,就不要再把自己守桥失败的责任怪到别人身上!”
“钱谷少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突然被人当众如此奚落,龟雄大尉的脸上顿时挂不住了,涨红着脸就要上来争辩。
啪……!
见状,少佐脸色一沉,不等对方再说下去就是一巴掌。
“八嘎……你怎么敢如此跟我说话!”
大尉的话音刚落,站在楠木身边的一名少佐脸色一沉,大声呵斥了几句。
“够了……!钱谷君,这里还轮不到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