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指挥所内,正当雷万城和江鸿飞坐在地图前一根又一根的抽着烟打时间的时候,一名哨兵大汗淋漓的跑了进来。
“团……团长,政委……。咳咳……!”
哨兵似乎是累坏了,脸色苍白不说,军装上也满是汗渍。
“说人话!毛毛躁躁的。不是让你留在团部驻地吗?谁让你跑到这来的?”
雷万城正在为战斗的事情忧心,看到哨兵好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顿时恼怒的说道。
“老雷你先别急……。怎么了小陈?你先别着急说话,喘匀了气再说不迟。”
政委走上前轻轻的拍了拍哨兵小陈的后背,好让对方顺口气。
“团……团长,政委。老武同志和那个于特派员昨晚非要来阵地上,我拦不住他们,他俩说话就到了……。”
“什么?!他们来干什么?真是添乱!我走的时候怎么跟你们说的,让你们保护好老武和特派员的安全,你们警卫排是干什么吃的,连个人都看不住!”
雷团长闻言,一把将手里的半截烟头扔到地上站了起来,声色俱厉的说道。
这道不是老雷反应过度,而是最近上级下过严令,禁止一切高级情报人员参与部队的军事行动。
由于情报工作的特殊性,地下党很多情报员之间都是单线联系。上次运城地区情报负责人宋国忠在掩护药物运输中意外牺牲,让地下党在晋南地区的组织受到严重的损失,不少外线情报员都失联了。
为了避免这种问题再次生,八路军上级下了命令,严禁八路军高级情报人员参与危险军事行动。
因此,先锋团在出行动后,老武和于特派员便留在了团部驻地等待消息,而先锋团则专门留了了一个加强警卫排负责他们的安全保卫。
现在战斗打响在即,这俩位居然直接跑到了阵地上,怎么不然雷万城大为光火。此时此刻,雷万城哪里有时间和功夫去管这二位的安全问题。
“老雷你别急,老武同志和特派员这么着急赶过来,肯定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你在这继续盯着,我去下山迎他们去。”
“不用了老江,我们已经到了。”
随着声音,老武和于特派员一前一后猫腰走进了低矮的临时指挥部。
刚一进来,风尘仆仆的老武便拿出一份电报,径直递给了一脸惊讶的江政委。
“这是我昨晚收到的紧急电报,是师部情报机关直接给我的。”
“嗯?!既然是师部情报处给你的,干嘛给我看?”
江鸿飞闻言,原本伸出的手立刻又缩了回来。作为一名老资历的军队政工干部,江鸿飞对内务纪律非常熟悉,这种情报自己根本没资格阅读的。
“拿着吧!有一半是师部参谋处给你们先锋团的命令,不然我也不可能拿给你看。”
老武一把拉过江鸿飞的手,将电报直接塞到了对方的手里。
“老雷,你也过来看看吧,里面有师部的紧急命令!”
“是啊,雷团长。真的是十万火急,要不然我们也不能贸然到这战场上来。”
见二人有所迟疑,于特派员焦急的说道。
“什么!师部参谋处给我们的……!”
听到老武的话,雷万城和江鸿飞在短暂的沉寂后,几乎是同时惊呼出声。
……
二人将电报拿起来,瞪大眼睛反复看了几遍。好一会后,雷万城缓缓的点了点头,长出一口气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就说嘛,为了一个鬼子的运输队,师部怎么可能派来一个特派员后,还让你老武专门跑一趟。合着你们这是早有预谋啊。”
“老武啊,你这次可真是……。”
江鸿飞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口。
师部给先锋团的紧急命令很简单,就是要他们全力配合老武和特派员,将一名特殊人士从日军运输队中“救出”,并且安全的护送回师部。
救人到是不难,难得是这个人的身份却让这次任务平添了十分的难度。
按照老武的解释,这个人名叫角川正雄,是一名日本胸外科高级军医。而他还有另一个很少有人知道的名字,叫吕焕先,籍贯是台湾高雄,祖籍地则是安徽合肥。
吕焕先今年三十一岁,毕业于日本仙台医学院,后留学德国柏林医学院,学成后是一名出色的胸外科大夫。战争爆前,吕焕先一直在台湾台北最大的医院供职。战争爆后,他因为从事反战活动被人举报,被台湾总督法院判处强制服兵役五年。
全面抗战爆后,角川正雄先被派到南京战场,后又被派到华北战场为日军服务。一年前,角川正雄被调到太原的日本6军野战医院服役。就是在这里,他被我党潜伏在日军中情报人员成功策反。
吕焕先虽然从小出生成长在日本统治下的台湾,但他的父亲是一名非常爱国的人,从小就教育他永远不要忘记自己是中国人并坚持教他学习中文。由于父亲因为帮助敌视日本政府的破坏分子被判处苦役五年,出狱后一直重病缠身,因此吕焕先从小就非常痛恨日本人殖民台湾,但他虽然有心,却苦于没有办法反抗,只能默默忍耐。
到达中国大6后,吕焕先曾不止一次计划逃离日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