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旨意的当天, 江云康就出发前往新余。
路途虽远,但情况紧急,路上不敢耽搁半日。
快马加鞭十几日, 江云康才到新余。
刚进城,他就察觉到一丝不一样。
城中百姓神情低落,一个个看着都没什么精神,书砚打听后,才知道是施华池非要这些百姓捐款捐物。但百姓们对施华池早有怨言,现在要他们捐钱, 心中便不愿意。
只逗留一会, 就有人认出江云康。
“江大人,是您啊!”有人突然道, “您可算是回来了,咱们这个新余城,可不能没有您啊!”
“就是, 从那个施华池来了新余,我们是苦不堪言!”
……
一声声的哭诉,把四周其他人都吸引过来。
“大家先安静一会,我得先去府衙,有什么事, 咱们往后再说。”江云康在马背上抱拳道。
“江大人,您可千万别信那个施华池的话, 他就是个骗子!”
只是一刻钟的时间,江云康就听了不少人吐槽施华池。
这个施华池到底做了什么,弄得新余百姓都怨声载道?
新余就是永平城的后方支援, 如果新余没有管理好, 永平城就会缺钱少武器。
施华池, 江云康在心中默念了一遍这三个字。
沉着脸到了府衙,进门看到白轻舟时,江云康二话不说就拉着白轻舟往屋里去。
白轻舟看到是江云康,愣了会,才哎哟地道,“三郎诶,你可算是来了!”
“你先别叙旧,我方才一路来的时候,好些百姓和我哭诉施华池不行。你先说说施华池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挑重要的说。”江云康自个拿起茶壶,几口便喝完。连日的赶路,让他清瘦不少。
“那个施华池,就是个王八蛋。”
白轻舟气愤道,“他刚到新余没多久,就开始大肆敛财。他打的什么主意,当我们还不知道,就他那个心思,谁都明白。昨儿个又让百姓给永平城捐钱,这钱要是真送去永平城还好,但大部分都进了他自己的腰包。”
“你离开朝堂许久,怕是不知道,施家啊,私下的动作不断呐。”
“那你可掌握了他敛财和谋逆的证据?”江云康问。
“敛财的证据早就有了,谋逆的话,倒是还差一点,故而我才迟迟没动手弹劾他。”白轻舟小声道。
光是一个敛财,只能让施华池流放。但斩草要除根,要动手,那就来点狠的。
“前些日子,施华池联系了罗家好几个旁支。当时罗家人就来找了我,我是让他们先私下吊着施华池,昨日施华池又去了罗家一趟,和罗家签了协议。等罗家给施华池送武器时,咱们再派人跟着去,到时候可以连带着施华池的那些人一起剿灭。”
白轻舟为官多年,还是在镇守边境,本事肯定不少,不然皇上也不会让他一直在新余。施华池的那点小伎俩,能糊弄他几天,但骗不了他太久。
江云康听白轻舟有了主意,点头同意道,“白大哥心中有数就好,我此次去永平城凶险万分,少不了要新余的支援。如今永平城打得惨烈,如果新余断了支援,这场战也就打不了。”
“我都明白。”白轻舟道。
他们刚说到这里,突然 有人推门而入。
转头看去,不是别人,正是施华池。
“哟,还真是江大人。”施华池不请自来,落座后,视线在江云康和白轻舟身上转了转,“怎么,我没影响你们说话吧?”
白轻舟的脸色当即放了下来,江云康则是笑着道,“没有,怎么会影响呢。我们也正好说道施大人你,听闻你为永平城筹集善款,不知有多少了?”
没等施华池回答,江云康又接着道,“方才我进城时,好些百姓都和我说了捐款,大概算一下,少说有五万两银子了吧?”
“五万?”
施华池没控制好表情,惊呼道,“怎么可能有五万?五千差不多。”
说着,他偏过头,不让江云康看到自己的脸,“江大人想得太好啦,我可没江大人那么有本事,次次都能筹集到那么多善款......”
“既然知道自己不如我,便多加努力吧。”江云康没功夫和施华池在这里斗嘴,既然和白轻舟说完,趁着天还没黑,便要赶去临兴关。
怼完施华池后,便和白轻舟行礼告辞。
“你!”
施华池见江云康如此不留情面,当即放下脸,可方才确实是他自己先说不如江云康,现在追上去辩驳反而自相矛盾,只能憋着气看江云康往外走。
白轻舟嘴角噙着笑,送江云康出去后,小声道,“论嘴上功夫,三郎进步不少啊。就方才施华池那个脸色,当真是好看。”
“白大哥也不用太顺着他,咱们怼他才是正常的,若是什么都由着他,反而让人奇怪。”江云康走到马车边上,再次叮嘱,“施华池野心颇大,他敢这般肆无忌惮地敛财,身后应该还有什么人支撑。当初贤王党羽,可不止施华池一人,白大哥万事小心。此次我去永平城,便无暇顾及新余的事,一切都拜托你了。”
“三郎放心,我活了那么多年,没道理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