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不贪这个便宜,让书砚给了二两银子,再和书砚把人扶上马车。
临时出了个小插曲,马车里的少年奄奄一息,江云康让书砚先带去医馆看看,他自个带着林姝和安儿走回去。
好在回家的路不远,雪也停了一会,走上两刻钟便到家了。
安儿到家时已经睡了,林姝抱着安儿进屋去。
江云康则是在厨房帮着忙活,等厨房的炊烟袅袅升起,书砚也带着少年回来。
“大夫怎么说?”江云康问。
“说是饿的,身上好些伤,但骨头没断。”书砚已经给少年换过干净衣裳,背着少年去了一楼的厢房,“大夫说,这小子骨头硬,没那么容易死,但也得养很久才能好。”
“三爷,咱们要留下他吗?”书砚比较关心这个。
买回来的罪奴,身契捏在江云康手中,江云康怎么安排都可以。
不过江云康并不打算留下少年,薛家的人,不好留。
“先养着,等开春后,再让他走吧。”江云康说完,见林姝从屋里出来,马上小跑过去喊娘子。
冬日里吃铜锅最暖和,江云康吃完后,便带着林氏去歇下了。
次日江云康天刚蒙蒙亮便起来,等他走出屋子时,却看到昨日的少年在扫雪。
“你……”江云康想喊人,却发现昨日忘记问名字。
“大人,我叫薛见山。”少年握紧扫把,明明弱不禁风,仿佛随时都能倒下,却还是坚持站着。
这时书砚过来,拿来了披风,瞥了眼薛见山,和主子道,“他非要来扫雪,小的都说了不用,让他休息,可他偏不,非要来院子里扫雪。”
江云康浓眉轻拧,看着薛见山单薄的身子,走下台阶道,“身子没好就休息两日,不然再病了,我们都不会医术。”
江云康从薛见山身边经过时,薛见山突然跪下,还磕了三个头,“江大人,求您留着我。我不怕脏,不怕苦,什么活都愿意干!”
家里多养一个人其实没什
么,但薛见山的身份有点儿敏感,江云康不是菩萨转世,“我能留下你,你自己也留不下你。”
第一眼看到薛见山时,江云康就知道薛见山是个倔的,能有这种脾气的人,哪可能当一辈子的下人。
说完,江云康就出门去了。
下过一场雪,新余里的人也慢下脚步。
<b r />白轻舟说过些日子还会下更大的雪,江云康便打算在过年前,再去西山一趟。
让府衙的小厮回家说了一声,江云康便带着书砚几人去西山。
出了城后,收割过的稻田积了一片薄雪,放眼望去,一片白茫茫。
“三爷,您还是放下木窗吧,外边太冷了。”书砚提醒道。
“不用,有手炉在也不冷。”江云康想看看外边的景致。
下过雪的局面比较滑,马车走得比较慢,等太阳渐渐落下时,还得走半个时辰才能到西山脚下的营地。
江云康想着是不是该快一点,就听到有阵阵马蹄声传来。
原以为是营地的人出来,却看到是几个声面孔。
等骑马的人出现在视线中,江云康警觉不对劲,忙道,“快点赶路,那些人像是山匪。”
但他们的马车,比不过人家的快马,很快就被围了起来。
“吁!”书砚勒紧缰绳时,听到马车里咣当一声,还不等他开口,一把刀就架在他脖子上。
“真是巧了啊。”拿刀的人对边上的人使了个眼色,就有人挑开马车的帘布。
“大哥,是他!”
“把他们都绑了,带回山里去!”
不等江云康他们开口多说,就被绑住手脚,堵住嘴巴。
这是哪里来的山匪?江云康在想。
他感觉到很棘手,他不会功夫,山匪又有二十几个人,他的侍卫加书砚才五个。
这还是头一回,他被绑票。
嘴里被塞了破布,江云康只觉得恶心难受,被丢在马车里不知走了多久,马车才停下。
他看不到外边什么情况,但听得到外边的人在说话。
“大哥,咱们是不是要挣大发了?”一个欣喜的声音。
“瞧你那个没出息的样,现在只是把人绑来,等细盐到手,你再高兴也不迟。”孟达拍了下小弟的头,转身看了眼四周,“躲了大半个月,可算是把这家伙蹲到了。只要有他在手,老子就不信白轻舟不给细盐。”
“肯定会给的,现在人人都说,江云康才是新余的主心骨。”那小弟又道,“北狄的细盐贵如黄金,咱们被南阳王的人追杀了那么久,带上细盐去北狄,后半辈子都可以吃喝不愁了。”
孟达哈哈笑道,“哥几个好好干,只要你们跟着我,就少不了你们吃的。”
江云康听到这里,差不多听明白了。
之前南阳王为了儿子,把南阳一带的土匪窝全给端了,但总有一些漏网之鱼。
现在这些漏网之鱼看上了新余的细盐,这是要拿他当换细盐,好跑路呢。
想到这里,江云康慢慢地深吸一口气。
他用膝盖撞着马车的木板,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