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跟着孙灵珺回了踏雪院,一进踏雪院,韩氏并没有立刻去看沈清韵,而是进了孙灵珺的内室,坐下之后,韩氏眉头紧皱的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就让人欺负成了这个样子?!还有,韵儿的事,到底是不是那沈家大小姐害的!”
当着自己的母亲,孙灵珺也不敢说实话,她点了点头,“母亲,就是沈清曦害的,她不仅害了韵儿,也害了女儿,女儿当时也受了极重的伤,可那个时候苦无证据,我们又一心想着治伤,哪里去想查凶手,后来还是女儿越想越不对劲,这才开始怀疑的,偏偏那一日只有沈清曦一个人没有受伤,这岂不是刚好说明了问题所在!”
韩氏点了点头,“的确,的确不妥。”
孙灵珺便红着眼睛道,“还有,母亲,您今日想必也看到了,老夫人和沈家上下,都对那沈清曦十分维护,女儿是没有办法了,这才去请您的。”
韩氏眼底便生出了几分恨铁不成钢来,“你好歹也是二夫人,为了女婿生儿育女的人,怎么就如今连一个小丫头也比不上呢?!她在老夫人跟前的脸面比你还大?”
孙灵珺苦笑,“您不知道,这个沈清曦虽然在洛州多年,却是个心思极多的人,便是胡氏母女都斗不过她,且专门讨老夫人开心,这也就罢了,如今连大哥也对她十分宠爱,而您那女婿,您也是知道的,就是一个不会争抢的性子,女儿在这相府,根本就是孤军奋战,又哪里能赢的了呢?!”
韩氏叹了口气,自古都是隔辈亲,而丞相府老夫人虽然不是个恶婆婆,可婆婆自古便容易对儿媳妇挑理,对孙女则要忍让的多,如此,倒也不怪孙灵珺不会来事。
韩氏哼了一声,“我刚才就看出来了,你那婆母对沈清曦十分维护,就算我今日来,也是没法子直接让她认罪的,既然如此,那我就给她个机会,谅她也跑不脱。”
孙灵珺心底其实没底,可当着韩氏的面,却要做出镇定的样子,恰在这时,于妈妈在门口道,“老夫人,夫人,二老爷回来了。”
韩氏便和孙灵珺对视了一眼,很快,沈杨走了进来。
一见沈杨,韩氏的面色便有几分似笑非笑的冷意,沈杨对着韩氏行了一礼,韩氏便道,“多日不见,女婿回来了,竟然也不去看看我这个老婆子。”
沈杨苦笑,这位岳母不喜欢他他是知道的,所以往常回国公府,都是孙灵珺陪着他才回去,这一次回来,沈清韵的事让他六神无主忙于查探,自然也就没有去拜访。
“岳母恕罪,都是小婿的错,小婿此番回来,得知韵儿出事,便一直在查韵儿被人谋害的事,这才没有去国公府请安,岳母请恕罪,小婿改日必定登门致歉。”
韩氏心知今日自己来,女婿必定不是十分乐意,便也不过分苛责,摆了摆手道,“你是个好父亲,这几日为了韵儿的事忙着也是应该的,灵珺到底是个女子,有你为韵儿做主,我也是放心的,只是女婿你心底太过良善,许多话我料想你是说不出口的,所以今日我这老婆子才过来做了一回恶人,若是有让你母亲为难之处,还请女婿不要怪罪。”
韩氏这一席话,连哄带捧,情和理都让她占了,沈杨连连苦笑,便是心有不满不好发了,见沈杨如此,韩氏心底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个女婿,成也是他的好脾气,败也是他的好脾气,这样的人,不堪大用!可谁叫自己女儿偏偏看中了他呢!
“好了,我这就去看看韵儿……”
这么一说,孙灵珺和沈杨赶忙起身相送,一路跟着韩氏到了沈清韵的厢房,一进门,看到沈清韵脸上的膏药,韩氏的眼泪便簌簌而落,“韵儿,我的韵儿哦……”
沈清韵看到韩氏来了,先是面色一惊,继而便背过脸去,“外祖母怎么来了?韵儿貌丑,不敢直面外祖母……”
韩氏闻言更是心疼,“傻孩子,外祖母今日便是来给你做主的,有什么不能让外祖母看的?在外祖母眼底,韵儿永远是外祖母的乖孩子,是最好看的孩子。”
韩氏将沈清韵拉着转过了身来,只见沈清韵除了额头和嘴唇是好的,两颊和鼻翼上都有疮疤,便是她,都看的触目惊心,韩氏心疼的无以复加,更明白沈清韵这一辈子算是毁了,从前孙灵珺还想着将沈清韵嫁给三皇子,她看到自家外孙女和外孙亲上加亲,也十分欢喜,可如今,她知道,自家外孙是决计看不上外孙女了。
韩氏先抱着沈清韵哭了一场,然后便道,“韵儿放心,外祖母今日过来,便是要为你做主的,你且看着,外祖母一定把害你的人揪出来!”
沈清韵知道韩氏是自家母亲的杀手锏,便道,“外祖母来了,韵儿就放心了。”
韩氏半抱着沈清韵,又道,“韵儿放心,你父亲已经找到了证据了,那沈清曦还想抵赖,还想耍花样,我且看看她还能耍什么花样,事情一旦查清楚,我要她永远回不了相府,你那个二姐姐去哪里,她就最好去哪里,如此,往后这相府便没人欺负你了。”
沈清韵感动的泪盈于睫,一旁沈杨看着,心中也是疼惜,本来心底还有几分怨怼,觉得孙灵珺不该将韩氏请来,可如今却也觉得或许韩氏的到来,能推动这事情的发展,不管是不是沈清曦,总要查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