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粥时还不忘抬头再看两眼武仙儿。
“好没文化啊这个捕头。”小莲捂着嘴和身旁的丫鬟偷偷吐槽,岑江陵看在眼里,微微瞥向小莲,小莲紧慌失措目光躲闪。
“你叫什么?”岑捕头指向两排端盘子丫鬟中的小莲。
小莲吓得不知所措,拽住武仙儿的衣角求救。
武仙儿拉住小莲到她身旁,眼神示意小莲赶紧赔礼道歉。
小莲跟在武仙儿身旁也算比较久,看懂武仙儿的意思,跪在地上,默不作声。
“小莲,还不赶紧向岑捕头道歉。”
岑江陵摆摆手,看着跪在地上的丫鬟,他才想起来自己是来这办正事的。
“没事,起来吧,本捕头不记这种小事。”言罢转过身对着还在喝粥的捕快官兵们发令。“喝完粥,带武小姐回县衙!”
武十三闻言,指着岑捕头质问:“你怎么?”可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他还是不敢惹这个秋水境的捕头,所以他选择莫言,哪怕是女儿。
“父亲不必担心,等女儿回来喝腊八粥。”
岑江陵右手一挥,朝着堂外招手:“请吧,武小姐。”
腊月初一,大雪纷飞。
武家庄外又围上来不少看客,他们不顾这满天大雪,对着武家庄一叹再叹。
“武家太可怜了,这才得到皇上庇佑,皇上一走就……”
“你不会不知道吧,县衙那位大人可是原来赵家几家的世交,这襄北这么乱,皇上离开了下面谁还顾得上?”
看客中你一嘴他一嘴,这些年来看客们闻声而动,北桥县里里外外什么事情他们没经历过,多多少少也掌握了基本的信息。
岑江陵带着武仙儿走出武家庄,命人散开四周的看客。
“别乱说啦,小心和这武家一样,唉!”人群里再度传来叹气声。
武十三听得见絮絮叨叨的言论,站在庄园大门处任由寒风打在他的脸上,他老泪纵横,眼瞅着官兵带走他的女儿,不远处让去请杨老镇公的下人也赶了回来。
“太好了!”武十三见人回来,忐忑不安的心境立马平复下来。只要有杨老镇公在,这北桥县令怎么也要给三分薄面,让其放了他女儿应该不在话下。
武十三此时已顾不上自己什么族长身份顶着大雪,奔向去往杨老镇公家回来的下人。
下人一见是族长,扑通跪在雪地里,嚎啕大哭。
武十三一见情况不对,颤抖着扶着下人,急忙问道:“怎么了!”
下人不敢抬头,死死盯着自己的双手,嘴巴被冻的说不清话,但是每一个字到了武十三的耳朵里是格外的清晰和寒冷。
“杨老镇公他,没能熬过这腊冬的第一场大雪,昨夜里西去了!”
武十三听闻噩耗一个晃神,整个人倒在雪地里。
北桥县衙的官兵已经押着武仙儿走远,武家庄外挂着的红灯笼,换了新的红木牌匾,一副新颖的景象在这皑皑白雪中格外的显眼。
“苍天弄人!天道不公!”武十三在丫鬟和家丁的搀扶下没走两步,猛然吐出一口浊血,昏死过去。
……
“欧阳贤侄?”
客房外,付耀祖敲敲房门,细声试探。老奸贼早早来到常香居,等着方子轩醉酒醒来,到那时武仙儿便差不多被岑捕头带到了县衙,有了武仙儿这手牌,套出欧阳鹤嘴里的秘宝之后就可以将其杀掉,到时候香车宝马都是他付耀祖一个人的。
客房内,方子轩早就醒了,也发现付耀祖早早就在房门外试探自己是不是醒来。他不傻,现在要是开门,根本就不像个昨夜喝的酩酊大醉之人。
所以要等,等一个适当的时间。
“嘘。”方子轩察觉到外面多出了动静,又发现小道姑刚好睡醒,他将食指轻轻摆在小道姑唇前,微微摇头。
客房外,是岑捕头。姓岑的声音穿透力很强,房门也盖不住他吃着东西不清不楚的声音。
岑江陵嚼着鸡腿肉,倚在门柱上,指着外面就夸夸其谈。
“我那可是在武家三进三出,好不容易给武仙儿那美人胚子带回来县衙,你不知道这外面雪啊,大到我发慌。”
付耀祖闻言很是满意,从袖子里拿出五十两银票,一脸和蔼地递到岑江陵手上,关照道:“让那武家美人好生养着,本官想来这腊八节呀啧啧,比春节还美好。”
岑捕头有点茫然,他接过银票,没听懂付耀祖的话,道了声属下告退,便离开了常香居。
方子轩把两个人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照岑江陵所言,现在这武仙儿已经被带到了县衙,那依照之前给付耀祖下的套,这付耀祖肯定是要喊醒自己,告诉自己这个好消息。
果然,片刻过后,门外的敲门声变得大而快起来。
方子轩眼神示意小道姑,小道姑一点就通,侧起身朝着门外问道:“是什么人?”
门外付耀祖一听是个女孩的声音,仔细一想,继续敲门。“侍剑姑娘,本官的欧阳贤侄还没醒吗?”
小道姑看着方子轩,方子轩微微摇头。
“公子还没醒,昨夜喝了太多。”
付耀祖点点头,想来也是,他可是足足给欧阳鹤灌了十坛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