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兴儒有文圣法统在。
手握圣言解释权。
苏长歌就算再巧舌如簧,言伪而辩,也比不过正统传承的衍圣公。
很快,严院长来到太子府上。
在下人通禀后。
严院长一路来到太孙赵炆住的小院,孔兴儒正坐在石墩上等他。
“严儒突然到访,可是有事。”
孔兴儒客气的说道。
之前严院长也找过他数次,都是想让他帮着对付苏长歌,但都被他拒绝。
虽然上次一事,他对苏长歌歪曲圣言本意很气,但两人井水不犯河水,而且对方又立大功,他也就没去找麻烦。
而且也找不到麻烦。
文坛
。找麻烦。
一般都是指责别人言行、品性、文章的不妥之处。
但前两个需要当面找证据。
否则容易反受其咎。
文章最好找,曲解其意就行。
还是实锤。
但偏偏这苏长歌,口口声声说著书心学,可到现在还没著完发书。
正是这样,孔兴儒虽然想对付苏长歌,但一直没合适机会,渐渐的心思也就淡了,反正对方也没宣扬他那歪曲后的圣意。
而此时,听到孔兴儒发问。
严院长叹了口气。
“衍圣公,未曾想吾儒道中竟出了个少正卯,擅改圣制,歪曲先王之义。”
严院长开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闻言,孔兴儒一怔。
文圣诛少正卯的事他当然知道。
而且还知道是礼圣编造的。
因为先祖一直都排斥不教而诛,怎么可能不分青红皂白对少正卯动手?
但这事孔家一直都没有澄清,并非怕对礼圣有影响,而是这件事对孔家有利,道理说不过的时候谁不想掀桌子?
少正卯就是掀桌子的借口。
不需要理由。
只要我觉得你不对劲,心怀险恶,就可以挥动屠刀解决你。
直接从现实层面抹杀对手。
至于违背先祖之意。
先祖想来也不希望他血脉没落,受人欺辱,肯定会谅解他们的。
而且孔家传承千年,到现在为止也没用过几次君子之诛。
毕竟动不动就掀桌子。
谁还跟你玩?
言归正传。
现在严儒突然跟自己谈少正卯。
一瞬间,孔兴儒脑海中就浮现出一道年轻挺拔,帅气俊俏的身影。
“严儒说的可是苏长歌?”
孔兴儒试探的问道。
“正是此子!”
严院长声音不自觉拔高了几个度。
“咳咳...严儒此言过了。”
“吾以为苏状元虽然乖僻狂妄了些,但还不至于说成是少正卯。”
孔兴儒干笑两声,只当是理学心学之间的冲突,不愿掺和到其中,同时给旁边赵炆一个眼神,让他将婢女太监全赶走。
免得严院长再说些不合时宜的话。
赵炆会意。
立即照吩咐将人全赶走,并出言道。
“正值夏日,外面炎热。”
“严儒若是不弃,不妨进屋内一边乘凉品茗,一边与老师交谈。”
赵炆开口。
“多谢太孙殿下好意。”
严院长拱手谢完,就随着孔兴儒一同进屋,刚坐下便迫不及待的说道。
“衍圣公有先祖之仁义,却不知苏长歌用心之险恶。”
“就在刚刚,此子已经对朱圣之制出手,并言吾等法先王制度之辈,俱是卑贱之腐儒,扬言称要法后王才能治世。”
严院长开口,直接断章取义。
他这话只说了七成内容,把‘法先王之仁义’给去掉。
然而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再经过话术引导。
整句话的含义就变成法先王的都是腐儒,法后王才能治世。
听到这话。
孔兴儒错愕的瞪大眼睛。
苏长歌有这么蠢?
当众说不法先王跟自绝于儒道有什么区别?严直这老东西想骗我当刀使?
正想着。
严院长声音再次响起。
“衍圣公若是不信,可以去太学院一观,或者等待陛下旨意。”
“苏长歌已经请奏陛下改制!”
严院长开口,掷地有声。
闻言,孔兴儒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但已然信了大半。
一时间,心中掀起一股惊涛骇浪,不敢相信苏长歌竟然狂妄到如此地步,才刚授封国公,就敢上奏改动太学院朱圣之制。
正想着。
就听严院长出声道。
“衍圣公。”
“苏长歌便是当世之少正卯!”
“此子羽翼未丰之时,蛰伏于渊,以君子之行掩饰自己,以仁义之言蒙蔽世人。”
“可现在,他依靠欺瞒皇帝和太子殿下,牟取权势后,就迫不及待的改朱圣之制,如此狼子野心,心怀险恶之人。”
“再让他权势更进一步,将来未必不能改礼圣、亚圣、文圣之制。”
此言一出。
孔兴儒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