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薄纸裁的捕快衙役出现,印证了我之前猜测——掳去并让顾家人离奇失踪的纸人阴兵,就在距离我们很近的地方。
如果说,两公里范围之内哪里最可疑,那自然是我眼前的南塘世第、顾家庭院!
月色朦胧柔和,洒落在我和顾清灵的身上。
刺骨阴寒已经渐渐散去,氤氲的寒雾也徐徐消散无踪,一切又都恢复了正常。
而我,却紧紧皱眉。
看着眼前庭院,某种危险的灵觉仍在。
之前就听顾清灵也说,她觉得父母亲人仿佛从未离开过。
难道……
真就在这里?
可为什么之前就没有异常,顾清虎坚持不懈的找了那么多年,为什么就没能发觉蛛丝马迹?
以他的能耐,绝不该什么都没发现。
而我刚到顾家的第一夜,竟就发生了诡异变化,这很难不让人做出联想。
是因为我么?
可我从没来过这里!
为什么,顾家的事竟会跟我有关?!
越想越是深深皱眉,实在想不通这与我究竟存在怎样的联系。
还有一点……
清灵、清虎他们姐弟,之前从祁连山救下我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回来顾家。
这其中肯定也有着某种考量。
联想前后发生的事,这种考量必然也与我有关。
收回目光,我看向装睡的顾清灵,她腻歪着赖在我怀里像是不舍起身。
我无奈好笑的问她:“你跟你弟弟清虎,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话音未落,顾清灵突然就睁开眼睛。
她先是看了我一眼,随后神情故作茫然疑惑,痴痴地问:“我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会在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少来!
从刚刚开始,你就是装的!
“哎呀……”
“我肯定是梦游了!”
“好冷好冷,还是被窝里面舒服。”
顾清灵麻溜儿爬起身,像躲似逃的回去房间,哪还有半点刚刚痴傻模样。
我怔愣当场,表情怪异而无奈。
既然她不肯说,那就只好我自己去找。
拍拍屁股站起身,我捡回镇坛木捏在手中,抬眼看去浓郁月色笼罩的顾家庭院,准备重新探索一番。
“你去哪儿?”她问。
我说:“随便逛逛!”
“不睡觉吗?”她又问。
我不由咧咧嘴,吓都给吓醒了,哪儿还睡得着。
谁料我还没走出两步,顾清灵就从身后追了上来,她也简单披了件衣服,噘嘴蹙眉表情有些担心。
她说,最好等她弟弟清虎回来,再商量看是该要怎么办。
这还有什么好商量的?
我只是逛逛而已,说不定会有发现。
可顾清灵态度却很坚持,她说会有发现也会有危险,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在你家,你还这么多担心?”我奇怪问。
顾清灵生气推了我一下,她认真说:“我是担心你,难道你以为,我不想赶紧找到爸爸妈妈吗?”
安全为上,不做无谓冒险,这是她的想法。
我沉吟想了想,最终还是依了她。
胳膊拧不过大腿,我就算不想依也没用,与其在暴力之下屈服,还不如早早的识相。
原本……
她想打电话催顾清虎回来。
但不论是手机,还是家中的座机,全都处于盲音状态。
无信号?
该是被屏蔽了信号!
我跟她要来顾清虎的号码,尝试用冥器手机来拨通,结果同样如此。
问过手机怨魂,她也不知具体原因。
而月色笼罩下的庭院,不知何时变得出奇的沉寂安静,朦胧月光洒落更让眼前事物模糊而不真实,泛着灰白的诡谲色彩。
“吴伯!”
顾清灵突然叫出声,慌忙又赶去吴伯的房间。
我紧紧皱眉,寸步不离跟在她身后。
闯开反锁的屋门,而吴伯房间里却空无一人,我们找了遍都不见他的身影。
“梅洛……”
“吴伯他出事了!!”
顾清灵带着哭腔喊出声,急的眼眸里泪花打转。
我劝着安慰她,先不要担心着急。
吴伯的被褥冰凉没有余温,说明人早就不见了,而这话反过来说,可能吴伯从来就没睡过这里。
见她没有听懂,我道出自己的猜测——说不定,不见的并非吴伯,而是我们自己!
在房间转了一圈儿,我从墙壁摘下一面小镜子,效仿之前的师父做法,以单手剑指镜面,勾勾画画又呢喃咒言:“天清地灵,阴神听令,奉符敕旨,急急通灵,敕!”
无形水波流转在镜面之上,像是涟漪般一圈圈卷过。
然而……
毫无异常!
镜面映照呈现的,与我们眼见的事物没有任何差别。
这要么是我道行不够,施法未成。
要么就是我们本身就处于,施法通灵之处。
虽然不排除前者可能,但凡事要往更坏的方面去考虑,所以很可能——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