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秋元柚子不耐烦地回答。
她把手机相册打开，然后把企鹅在水里抢食的画面给上杉青看。
秋元柚子的手机和她本人风格一样，贴满了各种装饰用的贴纸，漂亮又过分华丽。
“看，企鹅可爱吧，两只手一摇一摆的超级想让人抱起来！”
千叶薰盯着手机屏幕不放，嘴里说道：“秋元同学，那是脚蹼。”
“这明明是手！长在身体两侧怎么可能是脚！”
“秋元同学，既然喜欢，就应该多花点时间去了解它。”
秋元柚子瞪向上杉青。
瞪我干嘛，别看我研究过海洋生物，但也不懂企鹅啊......不过上杉青相信千叶薰，他点点头说：“是脚蹼。”
秋元柚子的气息猛地加重，上杉青原本习惯了的甜腻气息又扑面而来。他微微躲了下，又闻到千叶薰身上非常舒服的香味。
“小青，企鹅还是海豚，你到底喜欢哪一个？”秋元柚子用女朋友的口吻质问道。
千叶薰手抵下巴：“很难抉择呢......不过还是海豚更可爱一些，它们更有人性。”
“我没问你！”秋元柚子白了她一眼，又虎视眈眈地盯着上杉青。
“我的看法不重要吧？”上杉青余光看向水池，心里想着怎么还不开始。
海豚这种动物实在是怠惰。
“我也很想知道上杉同学会选哪一边。”千叶薰露出法官给犯罪分子机会的慈祥笑容，“证明你审美的时候到了，上杉同学。”
这两个女人有病吧？
“不管是海豚，还是企鹅，我都不喜欢。”上杉青说，“我喜欢的是乡间出没的野兽，还有在田埂上咀嚼青草的耕牛。”
“乡下人的审美。”秋元柚子哼了一声。
“果然很差。”千叶薰点点头，像是法官听完陈述后，说‘没救了，死刑吧’一样果断无情。
“我说，你们两个够了。特别是你，千叶同学，你也看过《了不起的盖茨比》吧？开篇第一句「每当你想批评别人的时候，要记住，这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有你拥有的那些优势」，就没让你学到点什么吗？”
“但是上杉同学，这个世界本就是不公平的，你唯一能做的，只有努力改变自己，而不是妄图和对方谈判，让对方放弃优势，哪怕这些优势是出生决定的。”
“......我说不过你。”上杉青认输。
千叶薰微微一笑：“能抱着想赢的意志向我挑战，你已经很了不起了。”
“输赢无所谓，但是，”上杉青神情凛然，“我不允许你们说牛不可爱。牛是多么勤勉的动物，干体力活不说，还可以挤奶，肉也可以吃！”
“诶？”秋元柚子神情困惑，“可爱的地方太奇怪了吧？”
“作用还不仅如此哦，它还能帮忙完成作业。”
“完成作业？”两位美少女同时问道。
“村里那头老牛在上学路上拉了好大一坨屎，我印象深刻，因此初二暑假那年，暑期报告实在想不到写什么的时候，我就胡诌了一篇《牛的饮食、农活与粪便的研究》。”
上杉青双手一摊，总结道：“瞧，牛是多么可爱！”
秋元柚子霎时间无话可说了。
她对上杉青的老家产生了恐惧，居然在路上拉屎？！虽然是牛。
千叶薰揉着太阳穴，听完这段话她感觉头疼起来。
“上杉同学，可爱不等于利用价值，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还有，研究的话，胡诌是不行的。”
上杉青打算继续阐述自己的审美观时，池子里的海豚突然跃起，于是就没人听他说话了。
远不如牛吃草有趣的海豚秀结束后（上杉青的一己之见），秋元柚子提议去礼品店购买水族馆周边，他借口自己下午还有打工先走了。
离开她们后，上杉青拐进品川站附近一家DVD店里，准备租英文原声影碟。
至于西班牙语，他还没入门，暂时不打算通过这种娱乐的方式练习听力和口语。
上杉青对美剧一窍不通，在店里逛了一圈，没找到合适的美剧不说，反而因为身上有点小钱，忍不住买了《刀剑神域》第一季的蓝光碟。
‘早知道咨询一下千叶薰了。’
上杉青不介意向讨厌的人请教，只要对方的确比他优秀且愿意指导他。
正拿出手机准备在网上看看有没有类似的信息时，店门口走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上杉同学，你不是打工吗？”除了衣服，又多了海豚和企鹅布偶的千叶薰嘲笑道。
事到如今，这种程度的毒舌已经不能让上杉青生气。
他看了眼两个装在透明塑料袋里的白色布偶：“谢谢你刚才没拆穿我。”
“虽然很讨厌撒谎的行为，不过只要不是对我撒谎，我没有拆穿别人的习惯。”
“这样啊。”上杉青点点头，想起似的说：“对了，正好咨询你一下，请给我推荐几部对练习口语和听力有帮助的美剧。”
“只要想，什么美剧都可以练习，不过你要让我推荐的话，我选《唐顿庄园》和《神秘博士》。”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