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接着回眸继续看画。
画是山水画。
上面，山明水秀，阳光正好，蓝天下的碧草湖边，一个模糊笑影和刚才窗外的影子在他脑子里重叠。
那个脑子里的影子说，“大人，可是今天天气这么好，忽然就想告诉大人，想和大人说说话嘛……”
当时这女人说到最后，侧过脸，望天笑，感染了他也看过去——
恩，天的确很好。
好到，他一向暴躁不安的内心，竟然平静安逸下来，很是舒适。
可窗外，已没有那女人的影子了。
裴卿允放下笔，看外面的桂花，好像初次见面，还是冬末，一不留神，这女人在身边都这么久了。
……
苏凉回去路上，发现苏嬷、苏水，还有阿瞳，对她的态度不太友好……好吧，是很恶劣。
没有一个人搭理她的。
只有苏凉一个人摸了摸嫁衣，然后余光看到他们三个转身就要走。
苏凉想到什么，转身突然拦住他们：“等等！我有话和你们说！”
苏凉说完，跑到了他们前面，拦住他们，先看的是阿瞳：“阿瞳，你答应我，永远……都要穿着护甲，还有，如果去打高丽的话，千万别去高丽的雪山上，平时打架，也要把头盔戴好，最好再弄一个眼镜，面罩！就和陆寺那样的也行……”
“还有苏嬷嬷，你一定多注意你的腿，别受凉，有病就要及时医治，千万别拖，尤其是风寒咳嗽之类的……”
“还有苏水，你别和人打架，尤其是用双板斧的，你一看到就要跑，能明白吗？”
她一句句说的全是他们的结局。
阿瞳封侯爵时，苏凉就知道他的身份了，他是裴卿允身边最忠诚的左右手，是大名鼎鼎的小战神一只耳相赫，相赫最后是因没穿护甲被一个无名小卒，射穿心肺，不治身亡。
在这之前，耳朵也被打掉了一个，眼睛瞎一只，是苏凉眼中值得仰慕的战士。
苏水是被双板斧的人活活砍死……
苏嬷是双腿残疾后，得了风寒病死……
眼看她一句句交代完，眼眶红了的样子，苏嬷三人对视一眼，感觉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