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楮墨的头更疼了。
他缓慢的点头,两人在书房里讨论了一整夜,却并没有任何结果。
而翌日清晨,注定不安稳。
“你说什么?”
白绫稚以为自己还没睡醒,揉着乱糟糟的头发坐在铜镜前。
云晴过来给她洗漱挽发:“主子,您没听错,赵筠儿没被抓,也没挨罚。”
见她不说话,云晴再次开口。
“您说巧不巧,就在昨儿个说书人死了之后,忽然就爆出,说这位说书人曾经差点杀了赵筠儿,手里还有其他的命案。”
“赵筠儿还迅速拿出了证据,说什么自己已经盯上这位说书人许久,甚至还牵扯出一个官员的贪污案。人赃并获,所以这赵筠儿功过相抵,竟半点都没伤到!”
白绫稚微怔,随后冷笑起来。
“我就说她不简单。”
云晴扶着她起来,这才道:“赵筠儿肯定是准备好了一切,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
白绫稚却忽的笑起来。
“也不一定,说不准是赵逢垣准备的,亦或者是……云家帮忙。”
云晴微怔,想到这一连串的关系,也慎重的点头:“属下会去核查。”
白绫稚摆摆手:“不必了,查到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恐怕这说书人身上的命案,还有查出来的事情都是真的,功过相抵的说法也的确推翻不了。”
云晴有些不甘心似的剁脚,随后又想起什么似的,连忙开口。
“我昨日见到了一个古怪的人,恐怕就是云家背后的那位神秘人。”
白绫稚来了兴致,坐直了身子。
云晴这才道:“这人给云若柳和赵筠儿解了毒,就走了。临走前似乎是发现我了,还往我这边看了一眼。”
她仔细的回忆:“那人穿着宽大的黑色斗篷,带着兜帽,完全看不清楚五官和身形。”
白绫稚挑眉。
“不稀奇,倘若这人连你都发现不了,恐怕也只是徒有其表罢了。”
她喝了口茶,伸伸懒腰:“不必放在心上,倒是另外一件事,你和冥华两人查过了吗?”
云晴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该如何开口。
半晌,她才有些艰难道:“主子,那些聘礼我们仔细查过了,的确是有几味药材,但关键在于,我们实在不认识。”
说着,她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很小的袋子。
“我们也不敢真的弄多少下来,会被发现,所以就蹭了一点点味道,不知道您能不能分辨。”
白绫稚接过来,轻轻点头:“好,辛苦了,赵家那边继续盯着。”
等云晴退出去,她才把白幼渊唤进来,关闭门窗,把袋子放在桌上。
“能分辨这里面都有什么味道么?”
白幼渊一听就来了精神,对着袋子仔细闻了几下,迅速点头。
“娘,这不就是你前些日子要找的东西么?祛疤美容的,你还说,要是能找到这几株药材,能做不少药丸卖出去呢!”
她一听,连忙取过袋子闻了闻。
的确没错。
这就是赵筠儿的目的?
倘若只是要美容养颜,压根没必要花那么大的代价把自己嫁出去。
毕竟赵筠儿肯定不知道,赵逢垣才是自己的亲哥哥。
那就是为了……祛疤?可到底是什么疤痕,能让她如此紧张?
白幼渊忽然凑过来:“娘亲,我想起来了,前几日我听赵逢垣那边的一个小门童说,赵筠儿的身上有一个很大很深的伤疤!”
小团子说着,还用手比划。
“好像是在后背,颜色也很奇怪。那小门童只是无意间看了一眼,就被赵筠儿恶狠狠的威胁,甚至还给他下了毒。”
说到这里,他得意的站在白绫稚面前,挺胸抬头。
“是我给他解了毒,出于好奇闻了一下,他才告诉我这些的。”
白绫稚有些意外自家儿子的自来熟。
但同时也很欣慰。
她伸手揉了揉白幼渊的脑袋:“我们家渊儿真棒!帮了娘亲大忙了!”
白幼渊的眼睛迅速就亮了:“真的吗?”
见白绫稚点头,小团子就手脚并用扑到她怀里,笑的十分灿烂:“耶,太好啦!娘亲你还想知道什么,渊儿帮你去问啊!”
她连忙制止了白幼渊。
“不许再问了,赵筠儿生性多疑,你再去问,肯定会引起注意的,反倒让娘亲为难。”
白幼渊乖乖的点头:“好,那娘亲有需要就告诉我。渊儿现在可厉害了,京城里认识好多人呢!”
白绫稚笑着应下来,小团子就跑去隔壁练字了。
门再次被关上,白绫稚盯着托盘里的小袋子,脸色阴沉。
赵筠儿的身上有伤疤,看样子不仅仅是在意的问题,她是在害怕。
不然她为什么还要给门童下药,生怕他说出去?
而且颜色也很奇怪,那这就稀奇了。
伤疤的颜色一般都是固定的,既然连小门童都觉得颜色奇怪但又形容不出的话,想必是格外古怪的。
现在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这伤疤……极有可能和他们白家有关,甚至可能和她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