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柳再也受不住,跌坐在地上,冷汗直冒。
苏楮墨却不给她机会:“当初瑞王府和云家的协议是,本王负责你所有的疾病开支,照顾你一直到你痊愈,对吧?”
女人几乎说不出话来。
倒是白绫稚,饶有兴致的看着两人。毕竟云若柳怎么进来的,她可半点风声都没听到。
苏楮墨再次开口:“当时还说了,除此之外,任何不必要的亲密接触都不会有,任何超出本王底线的许诺和传闻都不能发生。”
他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云若柳:“你忘了自己当年怎么说的了?你说,你什么都不要,只要能把病治好就心满意足,不是么?”
云若柳死死地咬紧牙关,像是豁出去了似的,哭诉着:“瑞王殿下,我当年的确是这么说的,可是人的感情是会变得啊!”
“您那么有魅力,这几年朝夕相处,我喜欢上你,难道是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么?我努力控制过了,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她哭哭啼啼,死死地拽住了苏楮墨的衣角。
男人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他果断的将衣摆抽出来,又后退几步,确保她不会再碰到自己,这才再次开口:“云若柳,你不要和本王扯别的。无论如何,本王都没允许你超出底线。你从来都不是那个例外,我和你反复强调过的。”
云若柳脸色难看极了。
她哆哆嗦嗦的看着苏楮墨那张无情的脸,痛哭流涕:“是,您说的对,都是我自己的错,是我没守住承诺,是我先违背了诺言,可是!”
她像是鼓足勇气似的,猛地站起来,对上苏楮墨的眼眸:“难道瑞王殿下您就没有吗?难道你敢对天发誓,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哪怕一瞬间?!”
云若柳死死地攥紧拳头。
她就不信,苏楮墨真的不喜欢她!
就算现在不喜欢,难道以前也不喜欢么?她才不信!
白绫稚也看向苏楮墨,想看看这男人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她。
然而——
“没有。”
苏楮墨回答的十分果断,甚至连思索都没有。
云若柳整个人僵住,她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你骗人!你怎么可能不喜欢我!在你生辰宴之前,你甚至还许诺过我,要娶我的!”
“你要是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娶?”
苏楮墨全程都十分淡漠。
他看着云若柳,声音淡淡的:“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按照道理,你若是迟迟不好,我的确有责任。我做出那样的许诺是为什么,难道你不清楚?”
“云若柳,是你刻意引导,说渊儿不是我的孩子。又是你故意掀起京城里的谣言,扰乱视听。这件事我和白绫稚也解释过了,倘若不是发生那种误会,本王绝对不会做出这种承诺。”
“更何况……本王当初说的是,可以考虑。”
云若柳只觉得被雷批了似的,呆呆地站在原地。
她没想到这男人如此无情冷血,更没想到他居然从头到尾都没喜欢过自己!
她哭的梨花带雨:“所以,瑞王殿下,您是想告诉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是么?”
苏楮墨盯着她,重重的点头。
“云若柳,关于你的病情,想必你自己也比谁都清楚。更何况,稚儿是凌云阁阁主。”
云若柳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
她慌张的爬起来:“不,不是的……”
苏楮墨却打断了她:“别把事情闹到不能收场。云若柳,你现在就搬走吧。本王不会允许一个怀揣异样心思的人留在我身边。”
“本王就算和王妃感情不好,那也是本王的事,由不得别人插科打诨,暗中算计!”
云若柳眼眸里的光,彻底熄灭了。
她呆呆地看着苏楮墨,又看看一旁的白绫稚,整个人都在发晕。
事情到底是怎么到了这一步的?
她好像有些想不明白了。
苏楮墨再次开口:“来人,把云若柳的东西全都搬回云家。”
云若柳像是猛地惊醒似的,一把抱住了他的腿!
上次她被赶出去,男人压根就没提要搬东西的事!所以她才能回来。
可现在……
“瑞王殿下,我知道错了,以后我再也不嫉妒姐姐了!我以后安安分分的养病,绝对不和姐姐产生冲突,好不好?”
她扬起泪眼朦胧的小脸,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发誓,我发誓以后绝对不再和姐姐产生冲突,以后一定会谨言慎行,绝对不犯错了。”
她说着,踉跄着站起来,就往他怀里扑。
“瑞王殿下,我们以后还和这三年一样,好不好?”
可苏楮墨却直接将人推开,神色没有半点温柔:“不好。”
迟未已经领了命令,带着人去收拾院子了。
云若柳的心坠下来,然后猛地跪倒在白绫稚面前:“姐姐,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要是不相信,我给你画押签字好不好?”
她哭的浑身发抖:“只要你能让我留下来,我当牛做马,任劳任怨,绝对不再有半点歪心思。”
白绫稚却忽的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