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绫稚这才心情愉悦的给将军夫人施针,然后扭头开口:“家里有没有雪莲?”
老将军连忙点头。
她才开口:“叫下人去煮两朵雪莲,三碗水煮成一碗,什么都不要加,煮好就端过来。”
连忙就有侍女领命离开。
白绫稚将银针挪了个地方,这才又开口:“不是中毒,大概是吃的不太合适。”
她说着,看向裴凌辰:“来搭把手。”
后者不假思索的就过来,按照她的指引,把自家娘亲扶起来,又让侍女端了个盆进来。
白绫稚在将军夫人的后背扎了两针,紧接着,夫人就一阵反胃,直接吐了出来。
不太好闻的味道迅速充斥了整个房间。
然而将军夫人的脸色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了起来。
裴凌辰欣喜极了:“娘,娘你能听到么?”
白绫稚手脚麻利的将银针收起来,然后伸手给她按摩了后背。
将军夫人终于觉得自己缓过劲儿来了,恍惚了一下,才连忙抓住白绫稚的手:“谢谢你啊,我还以为自己真的要见阎王了。”
白绫稚笑着摇头,这才信步走到裴鹄羽的面前,将他脖子上的银针拔掉。
男人已经傻了眼,就像是无形中被人狠狠打了两巴掌似的。
他呆呆地看着已经面色红润的自家娘亲,再看看一旁笑呵呵夸奖白绫稚的自家爹爹,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外面的那些大夫,就像是自己请过来的小丑。
他难堪极了,咬牙切齿的走到白绫稚面前:“说,是不是你故意的!你是不是派人在我娘亲的食物里添了什么!不然你怎么能这么快治好!”
白绫稚都快要被逗笑了。
“少将军,请问你的脑子和耳朵都是摆设么?”
她很是不解:“你但凡长了一张嘴,去打听一下我的医术和药材,这会儿应该也不会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吧?”
“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大可以告诉你。我的医术,陛下也承认的。”
裴鹄羽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白绫稚,企图从她脸上看出几分开玩笑的意思。
可是……真的没有。
他狼狈的后退几步,声音颤抖:“你……你就是故意来看本将军笑话的,对不对!”
白绫稚打了个哈欠,连看都不愿意再多看他一眼。
正好雪莲汤来了,她看着将军夫人喝下,又连忙把脉,这才点头。
“夫人今日有没有吃平日里没吃过的东西?还记得么?”她问。
将军夫人微怔,点了点头:“我儿从边疆带回来了一些药材,说是大补,所以我们炖了汤。”
裴鹄羽这会儿急眼了:“白绫稚,你别告诉我这些东西有问题!这都是我们辛辛苦苦采集来的,连我们将士都没舍得吃一口。”
白绫稚挑眉:“方便我看一眼么?”
侍女连忙点头,从厨房里搜刮出仅剩下的几株。
她只看了一眼,就冷笑起来:“这虽然不是毒药,但也差不多了。”
“这种东西一般用来和毒药磨成粉,加强药效,杀人不见血。”
裴鹄羽嘴硬:“你怎么知道!谁知道你是不是信口开河!”
白绫稚将东西扔回侍女的怀里:“不相信你进宫找太医问啊,和我在这里犟嘴有什么用?”
“这位少将军,麻烦你把精力放在该放的地方,行不行?”
裴鹄羽脸色一僵,竟被说的有些难堪起来。
他分明一而再再而三的怀疑白绫稚,可这人却完全不把他看在眼里,甚至还凭借着医术狠狠的打了他的脸!
他坐立难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但这个女人竟然连看都不再看他一眼!
白绫稚确定将军夫人彻底没事了之后,这才缓缓的往外走:“那我就走了,这两日吃的清淡些,没吃过的东西先不要碰,哪怕让府医多研究研究,都可以。”
几个人连忙将人送回去。
白绫稚下马车的时候,裴鹄羽咬牙切齿的叫住她:“你既然医术这么高明,为什么不帮若儿治病?”
他跳下马车,拦住她的去路,眼眸里还有些怒意似的。
白绫稚都要笑死了。
“这位少将军,你又不信我,我又何必自讨苦吃?”
“我和云若柳势同水火,我凭什么要给她治病?更何况,我说的话有人信么?”
她一把打开裴鹄羽的手臂,眼眸阴郁,彻底被消磨掉了最后一点耐心。
“裴鹄羽,你自己想当心甘情愿的棋子,没人拦着你。但你这分明是想拉着整个将军府给你陪葬啊。”
他被说恼了,开口就想骂人。
白绫稚却双手抱胸,睥睨着他:“少将军,我说的话你没必要信,我也没打算帮你的忙。只是你非要用自己的愚蠢来衡量别人的行为,只会让越来越多的人厌恶你。”
她冷笑着,扭头进了府里。
裴鹄羽眉头紧皱,总觉得白绫稚最后那句话,好像有些耳熟。
白绫稚刚回到府里,就看到了苏楮墨棺材一样的脸:“大晚上出去做什么了?”
他猛地伸手拍向桌子:“白绫稚,你到底把本王当成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