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跳多久,云若柳才发现,这些赞叹居然是冲着白绫稚那贱人去的?!
她一分神,直接就跟不上了。可这段舞曲才刚刚到了节奏明快的时候,一步错步步错,云若柳咬了咬牙,漏掉几个动作迅速跟上,腿却在小幅度的颤抖。
这个贱人不是个废物么?为什么她会跳舞?!
一曲作罢,云若柳下意识的去追寻苏楮墨的目光,可她却愤怒的发现,瑞王竟看着白绫稚出了神!
她死死地咬紧牙关,眼眶微微泛红,然后朝着众人行礼,紧接着又面向皇帝行礼。
皇帝笑呵呵的点头:“不错,真不错。”
说着,他站起来往两人的面前走。
云若柳心里一喜:皇帝也很喜欢她,经常夸她乖巧懂事,同情她身子弱,还给她送过好多次补品呢!
白绫稚跳得好又能如何?等她得了赏赐,苏楮墨和这大殿上的所有人也只会赞美她而已。
于是她下巴抬的更高了。
可——
皇帝直接略过了他,站在了白绫稚面前:“一舞惊艳,瑞王妃不亏是被瑞王金屋藏娇了三年,如今终于舍得出来了。”
大殿上所有人,都带着各种情绪望向白绫稚。
苏楮墨的手心微微出汗:白绫稚家道中落,父母双亡,可即便如此,这白家也曾经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更何况如今白家旁支逐渐崛起……
只要白绫稚当堂哭诉,皇帝恐怕真的会对他印象变差。
云若柳眼睁睁看着皇帝无视了自己,当众夸赞白绫稚,心里气的快要发疯。可听到陛下这么问,她又再次放松下来。
是了,这贱人只是个弃妃!跳舞再好也没有用!
白绫稚却大大方方的朝着皇帝行礼,抿嘴轻笑:“陛下可猜对了。我和瑞王虽然曾经没有感情基础,也的确闹得有些难看,可这三年来,我们也很努力的在学着和对方相处了。”
皇帝看着白绫稚,有些意外。
传闻这白家孤女性情古怪又嚣张跋扈,可如今瞧着,可不就是大家闺秀么?
苏楮墨也愣住,他神色越发复杂,手心的汗更多了:白绫稚是在替他掩饰?可她前两日不还闹着要和离么?
白绫稚并不管众人的想法,笑的灿烂:“陛下如今也看到啦,我和瑞王殿下的感情已经慢慢变好了,臣女以后也定会谨言慎行,争取不给瑞王添麻烦。”
皇帝哈哈大笑起来:“好一个不添麻烦,你这丫头,朕喜欢!来人呐,赏!”
说着,他大手一挥:“看来瑞王殿下这三年也并不像那些官员说的那般过分,既然如此,那也该给点补偿才是。”
苏楮墨微怔,猛地抬头,就对上了白绫稚璀璨的眼眸。
他心微微颤了颤,最终缓缓地走过来,谢过皇帝之后,牵着白绫稚的手回到了位置。
女人的手很软,离得近了,能闻到白绫稚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很好闻,他竟一时有些晃了伸。
一直等到宫宴结束,回到瑞王府,苏楮墨都没有主动和云若柳说过一句话。
“把早上给王妃送衣裳的婆子叫过来!”苏楮墨的语气里带着怒气。
云若柳腿一软,吓得差点跪下来。
那婆子被拽过来的时候,早早就被吓得六神无主了。
苏楮墨十分愤怒,他没想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竟会发生这种脏事!倘若白绫稚没发现呢?
倘若她真的出了丑,且不说她会有多难堪,单是想想别人会怎么看他,他都觉得快要气死了。
白绫稚挑眉,率先开口:“你剪坏的那几根线,是银色羽线,且不说你这辈子赚的钱够不够赔,光是损坏了这来之不易的东西,恐怕就要挨打吧?”
老婆子脸色一变,连忙跪下来:“瑞王殿下,我不知道啊!倘若知道这东西这么贵重,我肯定不会碰的!”
说着,她又看向云若柳。
可云若柳都自顾不暇,又怎会理会她?
白绫稚双手抱胸:“说吧,你为什么要破坏我的衣裳?难不成你和瑞王殿下有仇,想让大殿上的所有文武大臣全来嘲讽他?”
苏楮墨再也忍不住,一脚揣在老婆子的胸口:“说,是谁指使你的!”
老婆子被踹的一个趔趄,口吐鲜血。
云若柳吓得脸色苍白,全身都在颤抖。
苏楮墨语气冷鸷:“再不说,现在就拖出去乱棍打死,我瑞王府不养吃里扒外的东西!”
老婆子见已经有人拿着棍子过来,终于吓得慌了:“我说,我说……”
“都是这个云小姐,是她……”
云若柳终于心态崩了,她跌坐在地上:“你别胡说八道,自己做的坏事为什么要推给别人!”
她已经装不下去了,声音急促尖锐:“瑞王殿下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老婆子也急眼了:“云姑娘你说话要讲良心,难道不是你派人让我故意去把衣服剪坏的吗?!”
云若柳虽然十分慌张,却还是咬了咬牙,眸子里满是茫然:“老妈妈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派人去找你了?”
正好在这个时候,云若柳的贴身丫鬟拽着一个圆脸丫鬟过来:“小姐,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