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正离开后,周福很懂事地向邳窝瓜询问了追击吴太吉的具体情况,然后找到赵正。
“陛下莫要生气,小心骑上了龙体。”周福见到赵正,劝慰道。
赵正看着桌案的奏疏,看都不看周福,将旁边银盘的柑橘朝前一推:“朕不爱吃这东西。”
“谢陛下。”
周福知道赵正不忌口,之所以赏赐自己这般上品水果,是因为自己刚才帮他拦了邳窝瓜。
既保住了赵正的龙颜,又帮赵正办对了事。
面子、里子,都有啦。
只是这种事心照不宣,君奴二人谁也不用言明。
“具体情况如何?”赵正头也不抬道。
“陛下料事如神。”
周福知道赵正是问他询问邳窝瓜追击吴太吉的具体情况,于是如实道。
“陛下,邳统领虽然没能除掉吴太吉,但却杀了范紫棠,活捉了水猴子。”
闻言,赵正阴沉的脸这才稍微缓和,嘴上依然不悦:“水猴子已经就变成了个残废,活捉他有何用?”
周福慈眉善目笑道:“陛下不是一直想让金牙鼠为赵廷做事吗?”
赵正不置可否:“会挖洞的功夫不多,金牙鼠的挖洞技巧不光可以用来救人,还能打探敌情……不过这家伙恶贯满盈,岂会任我驱使?”
说完,赵正看到周福得色的笑容,骤然明白。
“周伯的意思是,用水猴子为要挟金牙鼠就范?”
周福笑着点头:“陛下,五恶情头手足,水猴子和金牙鼠感情尤其深厚,用水猴子做人质,金牙鼠必会服从。”
赵正沉吟了会,终于笑起来。
之前在九寨山,水猴子为了救金牙鼠,上了张龙的当,水猴子面对长期酷刑,宁死不说五恶的据点,都可以证明周福所言。
“周伯,还是你阴损呀,哈哈。”赵正用手指了指周福笑道。
周福含笑垂首:“老奴只是为陛下着想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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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老滑头。”
赵正一边说,一边剥了个橘子,亲自塞进周福嘴里。
周福受宠若惊,心甜如蜜罐。
“对啦陛下,少华被丁黎的北禁军制服了,不过那一万北禁军也几乎伤亡殆尽,只剩下一千多人马。”
赵正颔首,这倒是在他意料之中。
“陛下,吴太吉这次吃了大败,绝不会善罢甘休,陛下要早做打算才是呐。”周福白眉又习惯性锁起,眼中满是担忧。
赵正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走到窗前,望着渐渐消失的月亮,道:“担心也没用,该来的总会来……如今老狐狸经过这一茬,恐怕又要诈病不上朝了。”
说完,他长叹一声。
从自己到了北方以来,明争暗斗,带来的人马损失良多。
虽然吴太吉也没有赚到什么便宜。
但是对于又多了一位幕后劲敌的自己来说,现在最急需的便是休养生息,招兵买马。
可是吴太吉和吴家会给他时间吗?
他除掉了药王,药王身后的黑手,会给他时间吗?
显然不会。
“当皇帝,还真是他娘的累呀。”赵正揉了揉眉羽,强打精神。
“来人!通知户部,把国库的钱拿出四成……不,拿出五成,全部用于招兵买马!”
“这个……”周福面露为难了,“陛下,这样花销未免太铺张了些,国库的一半至少五六千万两白银呢。”
“朕不知道吗?”赵正瞥了周福一眼。
“枪杆子里出政权!张龙他们再厉害,浑身是铁,能打几根钉子?再说,等商会在北方逐渐稳固,自然是财源滚滚,朕对自己的青霉素还是很有信心的!”
周福仍然忧心道:“老奴是担心陛下不占理,那些百官会以死进谏,为难陛下……”
“去特么妈的!如果有人进谏反对,你就把昨晚朕昨夜豁出命救他们和全城百姓的事情告诉他们
。!”
“朕手里兵少马少,如果再有人屠城,就让他们拿着刀剑去拼命,如何?”
“这……陛下圣明。”
周福见赵正大怒,不再多劝,却偷偷把这件事情告诉了马研墨、张龙今日恩。
“周公公,按照陛下说的做吧!”马研墨眯起墨黑的眼眸,气质越加深沉了,像是对自己,又像是对周福、张龙几人说。
“不久将会有一场惊天大战,必须要做好一切准备才行呐!”
另一边。
天刚亮,吴太吉狼狈地返回了三禾县的府邸,对外宣城病入膏肓,闭门不出。
“舅舅,能在黑夜中用百步穿杨射死范紫棠,可见此人弓箭水平一流……应该出自赵正新收的一将,邳窝瓜之手!”
丁黎把调查到的情况对吴太吉细说。
“娘希匹,他们埋伏在那里,根本是想围杀老夫,若不是范紫棠出现,恐怕老夫现在已经是一具死尸啦!”
吴太吉心四仰八叉躺在大堂的地板上,说话有气无力。
他昨夜带着笨重的身体逃了半宿,筋疲力尽。
突然!
吴太吉翻身趴在地上呜呜大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