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晌午。
赵正捂着欲裂的脑袋,昏昏沉沉坐起。
“这是……阎罗殿?”
赵正迷迷糊糊看去,发现一个曼妙的身姿出现在他面前。
仔细看去,发现竟是周纸鸢。
“啊!纸鸢!你,你也被那太监杀了?啊!朕无能!朕连累你了!”
说罢,抱住周纸鸢大哭起来。
“咳咳咳,那个,陛下,那么多人看着呢。”
“看就看吧!朕都死了,还怕人看?朕对不起你啊纸鸢!”
周纸鸢娟秀白皙的面容已经红如桃花,眼神尴尬地看着满屋子人。
“陛下别哭了,您没死呢,快起来,起来……”
周纸鸢几乎把挤乃的劲都用了出来,才把赵正扶起。
赵正一怔:“朕没死?”
这时候他才发现,周围站着张龙、陈文宝、周福、药王,还有满屋子太医,至少小二十人。
好几个人在掩嘴憋笑。
“卧槽!”
赵正顿时尴尬了。
这尼玛,扑在人家纸鸢怀中,眼泪鼻涕可怜唧唧,像个找不到娘的孩子一样!
社死!社死有没有?
周纸鸢也好不到哪去,刚才赵正动作太大,抱得实在不是地方。
不过在周纸鸢的心底,还是无比感动的。
她感觉得出,方才赵正真的非常心疼自己!
“陛下!都是贫僧大意!请陛下责罚!”
陈文宝跪倒在地,粗犷的面容满是沉重,光亮的后脑勺显得耀眼非常。
“卤蛋!”
赵正这才明白过来,自己昏死的时候,看到的不是卤蛋,而是陈文宝的脑袋。
“原来是你救了朕!哈哈,朕应该赏你才是!”
赵正渐渐回忆起来,去扶陈文宝。
可是陈文宝就是死跪着不起:“陛下!贫僧作为陛下贴身护卫,玩忽职守,险些让陛下……请陛下严惩贫僧!”
赵正哎了一声,摆了摆手:“怎么叫玩忽职守呢?明明是朕同意让你去探查消息,是那两个太监不讲武德,藏得太深,朕大意了啊,没有闪!”
话音落下,不等陈文宝再请罪,周福哭着跪上前。
“陛下!是老奴的错!是老奴瞎了眼,收了这两个狼心狗肺!”
这一次,赵正没去搀扶周福。
这件事,的确和周福有脱不开的干系。
赵正顿首,散去闲杂人等,只留心腹几人。
“把刺杀朕的那名太监带上来。”
没多会,那名太监带入大堂。
太监腮帮子红肿一片,下巴像是飘落的风筝,摇摆耷拉着。
陈文宝跪在地上,言道:“这家伙是死士,想要吞药自杀,贫僧没办法才一拳将他下巴打掉。”
说完,转身,一只手按住太监天灵盖,另一只手对准太监下巴,猛地朝上一拍。
咔嚓,下巴复原了。
赵正看到这般行云流水的动作,暗暗咋舌。
这要歇掉多少个下巴磕,才能练得这样麻溜啊!
“你个死小春子!老奴到底哪里对你不薄,你竟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来!”
周福气的满脸铁青,恨铁不成钢地抡起巴掌抽在叫.春的太监脸上。
小春子也不闪躲,任由周福扇耳光,只是眼睛死死盯着赵正,带着阴狠的笑。
“赵正!这件事和周总管无关!老子只是利用他靠近你而已!”
“一人做事一人当,莫要牵扯他人!”
“噗嗤,爷乐了。”
赵正笑得像个纨绔子弟,歪头看着小春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么忠直仗义呢!”
“你口口声声说莫要牵扯别人,可你想过没有,若你杀了朕,周福必然连罪,这可是株连九族的罪过?”
“和女人下了床,你特娘就变圣贤了?早尼玛干什么去了……”
赵正如同泼妇骂街,满舌生花,听得门外两名稚嫩的婢女满脸羞涩,显然她们很早熟。
俄顷,赵正骂累了。
小春子被骂得面部肌肉直抽,如果不是张龙压着他,都能上去和赵正玩命。
“小春子,本公公对你不薄,如果你还感念咱家一点恩情,就告诉陛下,到底是谁派你来刺王杀驾的?!”
“不用问!朕早知道了,是宫里头那位对不对?!”
周福问完,还不等小春子张嘴,赵正先声夺人。
一句话,小春子愣了。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话到一半,小春子一下咬住嘴巴……他知道上当了!
“哦~”赵正脸上的怒气消失,眯起了看透一切的眼眸。
“你,你这个狡诈的狗皇……”
小春子突然像恶犬一样扑向赵正,大骂起来。
不过下一秒,就被陈文宝抬手咔嚓一声,再次卸了下巴,只剩“呜呜呜”的惨叫声。
下巴一天被卸掉两次,那酸爽,可比断手断脚还过瘾!
“好啦!关起来吧!”
赵正看都懒得看对方一眼,让人将其带下去。
“周伯你也起来吧,这件事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