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作为赵正最强的侍卫，闻名遐迩。
但此时，只剩气若游丝。
“这些！是朕最亲密的卫士！他们都感染了肠游毒疾！”
不知为何，赵正说出这些话，声音微微颤抖，望着几名夜杀，眼中带愧。
“陛下！”
十名夜杀突然像回光返照一般，猛地叩首在地。
赵正身形明显一颤。
良久，他的目光再次变得决然，转头看向从人群外，重新返回的药王。
药王抬手，几颗隐藏的极好的小丸出现在他指缝：“可以开始了陛下。”
赵正这才压了口气，一颔首，药王开始对十名夜杀检查起来。
少顷，检查结束。
“陛下所言真切，十人的确感染了毒疾，且已有多日！”
“皇上这是要做什么？”百姓中有人发问。
赵正不卖关子，目光凌厉地扫过吴太吉和吴老二。
“试药！”
“五人服用青霉茶，五人服用神仙粥！”
“开始吧。”
赵正挥挥手，立即有人把青霉茶和神仙粥端给十名夜杀。
咕咕咕，十人面无表情灌下。
谁知吴老二忽然站了出来，语气质疑：“皇上！这些都是你的人，若他们喝了草民的神仙粥，明明好了，却继续装病或是偷偷自杀！岂不是不公平？！”
赵正从鼻子发出冷哼：“朕料到你会这样说。”
“药王和太医会时刻注意夜杀身体状况，如果你不相信他们，也可以另找医生！”
“何必这样麻烦！”远处的司马慈忽然开口。
“群众中便有许多懂得岐黄之术的郎中，由他们出来评判最为合理、公正！”
闻言，赵正和吴老二目光一撞，同时开口：“无异议！”
于是，许多民间郎中参与进来。
嗤！
一炷半人高的沉香点燃。
在场人们自觉安静下来，席地而坐。
此香燃尽，大约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不长，但解药足以显效。
到时候便能知道谁的解药存在问题了。
“咱们的青霉茶赢定了！”
赵虎在旁边乐呵呵，暗叹赵正真是未卜先知，竟然提前准备了夜杀这些“试验品”。
“未必！”张龙出口说道。
“不管吴老二的神仙粥是否存在问题，但喝下之后，人们的确会表现出如康复般模样。”
说着，张龙看向赵正，见对方眉头紧皱，叹道：“果然，陛下也是忧心忡忡。”
“阿弥陀佛，陛下不是忧心这个。”陈文宝宣佛开口，然后望着远处那十名夜杀若有所思，微微顿首。
“药王检查了那些死亡的百姓，发现这些人皆是精元耗尽而亡！”
“精元耗尽？”张龙赵虎不明所以，陛下查这些干什么？
陈文宝点头，试着解释。
“简单说，肠游让人上吐下泻，百姓身体本就羸弱。服用药物后，药效强制催动他们内腑调和，把肾精最后一点元气全部耗尽了。”
“所谓精养气，气养神，神固命。精尽了，人自然亡了。”
“哇靠，老陈，俺读书少你别骗俺，精尽.人亡说的不是那啥吗？”
“嗯……差不多意思。”陈文宝眉毛皱成一字，继续说明。
“所以陛下推测，那些死者是服了过多神仙粥所亡。”
“若贫僧没想错，吴家在那些百姓将死之时，给他们服了青霉茶，这样就能把人们的死亡原因，嫁祸到青霉茶身上！”
张龙赵虎闻言皆是一惊。
如此解释，一切便说得通了！
“狗日的，俺就说那吴老二看着不像好东西！”
赵虎一把握住刀柄，憨态转怒：“那陛下还磨蹭什么，直接砍了那狗日的不就行了！”
陈文宝白了他一眼。
“杀了他有何用？现在这种局面，陛下只能正面拆穿吴老二，才能让这些文人名士彻底信服。”
“陛下除掉吴老二是次要，收获大周民心才是重中之重！”
“哦……哎呀！俺听不懂这些！”
赵虎还是压下火气，倒是旁边的张龙古怪地盯着陈文宝。
“你的城府好深，咱跟陛下那么久，还不能完全猜透他的心思，你却看得如此通透。”
张龙知道陈文宝颇有佛性，但没想到心思也会如此深邃。
“啧，不过如你所言，陛下让夜杀服药，怎能揭露出神仙粥的问题？”
张龙刚说完便陡然睁大了眼：“莫非是……”
陈文宝看着张龙，点了点头，又一声叹息。
“没错，夜杀要用命揭露神仙粥！”
“你们应该发现了，服用神仙粥的五名夜杀，偷偷喝下了远比普通百姓食用的粥量。”
“即便夜杀体魄超人，恐怕也难受住那么多神仙粥的冲击……他们这样拿命执行任务。陛下岂能不忧心忡忡？陛下是在担心这些人啊。”
骇！
张龙和赵虎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一股说不出的复杂情感，从他们脚底洞穿他们脑髓：陛下这盘棋，太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