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宝如今是赵正的贴身侍卫,算是暂时顶替了肖岩的位置。
“陛下,正如张统领所言,这个范紫棠心智异常怪诞,甚至到变态的地步。”
“他不仅对穷苦百姓极度厌恶,即便看到打扮寒酸之人,都是无辜怀恨。”
“曾有不少穷苦百姓因不愿离开故乡,远离他的视线,尸体被不久发现在黄天河中,皆被剥了皮……阿弥陀佛!”
“这简直和禽兽无疑嘛!”
众人感觉骇人听闻,驱赶就驱赶,怎用这种残忍的手段把人宰了?!
“你怎么知道得如此详细?”
赵正见陈文宝怒火焚天的样子,不禁纳闷。
虽然陈文宝是北方人,但连夜杀都调查不出来的事情,对方怎么那么清楚,仿佛他亲眼看到一般。
陈文宝像知道赵正的心思,沉声回道。
“贫僧的确亲眼看过范紫棠杀人!”
“事情是这样的,陛下。”
“贫僧在北方饥灾时候,得知范家驱赶灾民,作恶多端,便偷偷来此地跟踪了范紫棠,打算为民除害。”
“而就在贫僧跟踪贩子太三日三夜,准备对他动手时,却意外发现,这个看似年迈孱弱的老东西,竟藏着一身通天武艺,因此贫僧才没唐突动手。”
在场几人闻言全都吃了一惊:“范紫棠的武功在你之上?”
他们都领略过陈文宝的功夫,尤其是张龙,他向陈文宝切磋过,徒手战斗,败得很惨。
“倒也未必,只是他身边还有不少高手,贫僧只身一人。”
说着,陈文宝猛地摸了把光头:“不过如今铜砂拳再现江湖,贫僧使用此拳,取他首级,不难!”
自从赵正告诉范紫棠世上还有一人使用铜砂拳,且杀了不少无辜之人,陈文宝的铜砂拳便解封了。
他知道铜砂拳的可怕,因此认为,只有同样会用铜砂拳的自己,才能将那恶人击杀。
赵正听了陈文宝的话眼眸一亮:“朕有办法了!”
“既然找不出范紫棠直接的犯罪证据,朕就亲自给他制造一个!”
“张龙!”
“在!”
赵正探出身子,在张龙耳畔轻声交代。
张龙认真听着,时不时点头。
“属下明白了!”
张龙朝赵正肃然一拱手,转身便走。
这时一阵寒风拂过,赵正不由打了一个冷战……这北方的天还真是冷呀。
“张龙!”赵正突然朝离开的张龙喊了一声,张龙急忙回来。
“陛下还有何吩咐?”张龙问道。
赵正快步走下龙辇,将身上的黑狐端罩解下,给张龙披上。
“北方天寒,穿暖和些。”
张龙一滞,吓得跪倒在地:“使不得陛下!陛下给了我,自己岂不是要挨冻……”
“朕冷个屁,朕辇中有火炉,倒是你们每日骑马在外,要多注意防寒。”
赵正一边说,一边给张龙系好端罩。
“肖岩、黑熊不在,你金吾卫和夜杀两边抓,苦了你了。”
系好,赵正退后一打眼,点点头:“不错!穿着比朕威风!”
张龙眼眶早已泛红,许久抱拳跪在地上不愿起来,旁边的一众侍卫也都微微哽咽,仿佛这如刀的凌风都变得温暖起来。
直到众人消失在地平线,赵正才不舍地转过身。
“陛下真乃仁德之君!贫僧此生跟定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陈文宝眼眶微微湿润。
凌晨时,赵正因为急切探望百信,根本没让下人在龙辇中生燃炉子。
他清楚看到赵正露在外面的手腕被冻起了“鸡皮。”
赵正拍了拍陈文宝的肩,恬淡一笑。
“不用赴汤蹈火,只要把铜砂拳炼制大乘,回头帮朕把肖岩痛扁一顿便可,这臭小子太不守时了。”
如此说,赵正眼底确实透出一丝担忧,转身上了龙辇。
陈文宝点点头,暗自握拳。
“放心陛下,贫僧绝不会输给您最强的部下!”
……
夜。
乌云被狂风吹动,将明月时而隐藏,时而展露。
黄天郡,范府。
和城里已经熄灯睡觉的百姓不同,范府灯火通明,时而有戏声传出。
写着“奠”字背景的戏台上。
浑身孝衣的伶人舞动身姿,轻轻吟唱。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
竟是赵正的那首在水仙阁作的那首《天净沙》
伶人声音凄凄,面如黛玉,惹得范府上下无不掩面而泣。
台下范紫棠,浑身白衣,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拍手叫好。
“难怪吾儿宁死也要得到诗鬼,能作出这般凄绝的诗词,此女必是世间绝有的大才!”
“找到她!一定要找到她!”
水猴子给范紫棠倒上茶水,疑惑道:“咱们不把诗鬼送给吴家老祖宗,讨好吴家了?”
范紫棠轻声一笑,擦干泪眼。
“本老爷讨好吴家是怕朝廷拿我范家敲山震虎。”
“可如今参加大丰会的十几万贱民因为吃了宴席酒菜,中了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