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婕妤长呼口气,让自己平心绪平复,端着毒药靠近周纸鸢。
望着病床上瘦削的睡美人,吴彩蝶眸子慢慢蒙上一层怨愤。
“我是风尘之女,你是商家之女,都是卑贱女子,为什么赵正却贪恋你,甘愿为你闹得满城风雨?”
“输给傅晚晴我认了,我不如她知书达理、出身尊贵。”
“输给董媚娘我也认了,我不如她身材火辣、魅惑迷人。”
“但我为什么会输给你?!”
“不论容貌,才华,出生,哪怕赵正最爱你的腿,都不如我的纤长!凭什么!凭什么我会输给你!”
吴彩蝶越说声音越大,眼泪再次流下来。
“哼,可笑,一个好色的昏君我有什么好在意他的,他喜欢什么女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反正只要把你毒死,我便自由了,爱慕的男人和美好的生活在外等着我,那才是本姑娘渴望的!”
吴彩蝶擦了擦泪,强迫自己快乐些,端起毒药凑到周纸鸢嘴边。
虽然这一幕她已经在脑海演练了许久,但此时她的手依然颤抖得厉害。
她虽是个风尘女人,可她从没杀过人。
“混蛋!吴彩蝶你在做什么?岂能为了己私去杀掉一个和自己同病相怜的女子?”
“自己当初不也差点被恶人霸占吗?自己爹娘还死在了那些人手中!难道你忘记父母生前对你的教诲了吗?”
硕鼠也有硕鼠之道啊!
吴彩蝶突然犹豫了,她总感觉面对的不是周纸鸢,而是自己。
不!我不能这样想!
杨孚大人是我的恩人,为了他我必须这样做!
愧疚只是一时的,和杨孚大人的幸福才是永久的!
“对!杀了周纸鸢!才是我唯一的活路!”
吴彩蝶终于压下所有愧疚,下了狠心。
可就她刚扒开周纸鸢的嘴灌下毒药时,周纸鸢突然张开了眼。
那双惆怅的眼眸,带着些许心疼,一眨不眨地望着吴彩蝶。
“你不是个坏女人,不要做违背自己内心的事。”
说完,周纸鸢笑了下,又昏厥过去。
吴彩蝶原本受惊不小,但听了这番话,反倒咬牙切齿。
“哼!睡着说话不腰疼,你以为我有的选吗?!”
吴彩蝶泪如涌泉,一咬牙,把药给周纸鸢狠狠灌了下去。
与此同时。
另一边的先帝灵房外。
杨孚带着十几名心腹大臣准备冲进灵房。
“我有急事找陛下,让我进去!”
“不行!陛下有旨,这几日守棺谁都不见!”
门外四名带刀侍卫极力拦阻。
“哼,耽误了大事,你们负的了责任吗?”
杨孚带来的有几名武官,一把推开了侍卫。
眼看众人便要冲入殿中,一道清冷的声音拦住了他们。
杨孚众人看去,只见傅晚晴带着赵虎,后跟着十名金吾卫赶到。
“杨大人,莫非你要造反不成?!”傅晚晴嗔怒道。
杨孚微愣,急忙上前给傅晚晴施拜。
“见过德妃娘娘。”
“娘娘,我等真有急事面见圣上!”
杨孚说着装模作样地捧起一本奏表。
傅晚晴走到门前,一挥袍袖,掏出一张诏书。
“杨大人,陛下几日前留下的圣旨你不会不知道吧?”
杨孚顿时脖子一缩,赵正入关前曾下令,他要连续几日为先帝闭关诵道,不许任何人打扰。
抗旨不遵者,定斩不饶。
如果是之前,给杨孚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抗旨。
但现在不同了。
杨孚收到了吴太吉的密信,赵正微服私访,根本不在船上,现在房中诵道的是他人假扮的。
只要他拆穿此人。
一则,假扮皇帝者必然是赵正心腹之臣,被揭穿必死无疑,算是断了赵正的手臂。
二则,赵正没有给先帝守棺诵道,长期树立的孝子形象必然崩塌。
且,用这般弥天大谎诓骗臣子、百姓,百官必然群起攻之,到时候他皇帝的名望势必急速下坠。
而他杨孚作为发现者,即便违抗之前的诏令,又岂会受罚?
何况他还有后手。
杨孚跪拜后,揣着手站起身,满脸不以为然。
“娘娘,这些时日许多大人来见陛下,却连陛下一丝诵道的声音都未听到,这难免让人心中生疑啊。”
说完,其他官员疾声附和。
“是啊娘娘,我等也是担心陛下安危才如此鲁莽,毕竟当下朝中多事之秋,凡事皆要谨慎些才行呐。”
“娘娘,这些时日只见陛下背影,何不让陛下露个龙颜,这样也好让百官放心不是?”
傅晚晴闻言表面不动声色,手心早已握出汗来。
显然这些人对里面的皇帝有了怀疑。
可恶,这下该如何是好?
陛下呀!您到底在哪儿,若再不出现,真要天下大乱了。
傅晚晴心急如焚,逼迫自己想办法。
她是赵正第一夫人,有时候需要她挺身而出。
“诸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