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赵正正在房中休息。
门被敲响。
“老爷,属下有事汇报。”
“何事?”赵正披上儒袄,他昨夜太困,连妆都没来得及卸。
打开门,张龙进来。
“老爷,属下按照你吩咐在唐敏姑娘门外把守,听到唐敏姑娘房中有动静,喊了几声没人,属下便冲进去,然后属下便发现了这份信。”
赵正闻言瞬间清醒,接过书信打开。
“小帅,姐先走了,咱们津州见。”
赵正翻过信纸的另一边:“没了?”
“靠,这娘们在想什么呢?难道一夜都不愿等吗?明明身体还没完全恢复!”
“皇上,人只有不舍得,才会不辞而别……你是时候告诉她真相了。”药王不知何时走到了赵正身边。
赵正望着窗外残缺的冷月,长叹一声。
“还是等朕为百姓举办完大丰会后再说吧……希望朕告诉她真相后,朕不会失去她。”
赵正说完,把衣服紧了紧,朝门外走去。
“老爷,那么晚您要去哪?”
张龙、陈文宝急忙跟上赵正,被赵正挥手拦住。
“我想一个人走一走。”
“可是……”
药王拦住二人:“让他一个人静静吧……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他们二人的情孽会有结果吗?”
药王叹了句,背手走进了房中。
张龙看了看走远的赵正,又看了看药王。
“奇怪。”张龙说道。
“有什么奇怪的?相爱的人不都是这样,阿弥陀佛。”陈文宝说了句。
“不是,我是说药王奇怪,他到现在才回来,他那么晚去哪了?”
“啧,龙兄,你是在皇宫呆惯了,神经兮兮的,老人一般都觉少……你在这守着,我去睡会去。”
陈文宝说了句,打着哈欠进了房间。
“懒和尚!”张龙骂了句,犹豫片刻,朝着赵正的方向跟了上去。
北方的冬夜,寒冷逼人。
赵正叫了一艘小舟。
老船夫划着船,哼着民歌驱散瞌睡虫。
赵正独自站在船头,望着远处岸边稀稀落落的灯火,和几只发情的野猫,再看不到其他。
月夜本就让人寂寞,何况是这样寒冷的月夜。
赵正想着穿越到此的五个月。
从开始如梦一般,到现在逐渐适应。
他很少想起前生。
但随着唐敏的离开,他想起了前生的诸多事。
前生带给了他太多伤害。
但也有许多美好。
什么叫美好?就是当你回忆它时,感觉幸福。
但是当你回忆过会,心中又会变得极度空落。
赵正不喜欢这种感觉,所以他不喜欢失去。
但他觉得,他在未来,还会失去许多珍贵的东西、珍贵的人。
“唐敏,我说过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你,但如果那个是我……唉,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换取你的原谅,包括送上我这条命吧。”
赵正轻叹一声,忽然扬天吟唱起来。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好词!不愧是诗鬼先生啊!”
赵正词句刚落,前方传来一声大笑。
赵正对这声音很熟悉,抬头发现,船不知何时靠了岸。
这声音是从船边另一艘硕大的船只上发出,赵正对这艘船很熟悉。
“范俊才!”
赵正眼神冷了下来。
“呵呵,正是在下。”
范俊才从船室走出,身后还跟着十几名拿着家伙的彪形大汉,他们显然早就在这等着他了。
赵正眉头微皱,回头看向船夫。
船夫把头上的草帽摘下,满脸小人嘴脸的给赵正鞠了个躬。
“不好意思诗鬼先生,我们所有的船都被范公子买下了,专门在水仙阁外盯着你。”
范俊才冷笑着接过话头。
“只是本工资没想到竟然这样好运,竟等到了诗鬼先生只身一人,哼!如今你没带那几名手下,我看谁帮得了你?!”
范俊才脸色陡然恶毒,这个女人当着那么多人让他脸面尽失,他今夜无论如何都要报复回来!
范俊才大手一会,十几名打手在王顺的带领下,朝赵正扑上来。
赵正笑了,这蠢材竟然把他当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以他现在极限道的修炼境界,他还真没把眼前这些人放在眼中。
不过赵正望着满脸得意的范俊才,把硬拼的想法压了下去。
他故作妩媚,笑道:“范公子若想邀请小女子,直说便是,何必如此粗鲁呢?”
说着,赵正摇动蛮腰,走上范俊才的宝船,用手撩了撩范俊才的脖子,一记飞吻,进了范俊才的船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