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米,两米……半米!
眼看就要到了周纸鸢身前,突然,一声咔嚓脆响,梁印新踩到了地上的一根树枝,顿时惊到周纸鸢。
“梁世仁?你在这儿干什么?!”
周纸鸢看清人后,急忙站起,柳眉紧蹙……这家伙可不是啥好东西!
梁世仁笑了:“干什么?当然是……”
然而不等他说完,一阵狂暴的吠叫陡然打断了他,随即从周家冲出三头恶犬,扑了出来。
“额的娘!”
梁世仁吓得大叫一声,哪还有刚才的凶狠,逃命般朝着街道撒腿便跑。
最后足足被追了十多条街,跑丢了鞋子,才终于如蒙犬赦。
三头恶犬非是旁人,乃是赵正给黑子介绍的女朋友,平时就放养在周家看家护院。
不过这段时间赵正没带黑子来找这三条小母狗,她们火气难免爆裂了些,刚巧被梁世仁碰到了。
路人看着梁世仁被咬烂裤子的狼狈模样,啼笑皆非。
“还恬不知耻地缠着人周家,梁大人怎么会生出这么不要脸的儿子。”
“欸,你听说了吗?京城又有不是年轻的姑娘不见了!”
“何止姑娘,听说不少眉清目秀的男儿郎都莫名不见了……”
“这就奇怪了,莫非还有女的采花大盗不成?!”
“你怎么知道是女的呢?说不定是男的呢?嘿嘿!”
“卧槽!重口味,不行,老子以后要少出门了,不然菊部难保啊!”
“靠!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这样狗见了都跑,那采花盗岂会眼瞎?!”
“你妹的!单挑!”
梁世仁稀稀落落听到几句,大部分人都是在嘲笑他,他的肺都快气炸了!
这些都是皇帝小儿造成的啊!
但。
又能如何呢?
愤怒的臭虫依然是臭虫,怎能伤害到巨龙?
好不容易甩开恶犬,梁世仁找了一家最喜欢去的酒楼,开始借酒浇愁。
酒是烈酒,遇火便着,又怎么会浇的灭愁火?
几杯下肚,梁世仁便大骂了起来。
先是把周家大骂一番,又把朝廷大骂一番,最后终于点名道姓骂起了赵正。
所幸,这一层楼没有多少客人,即便有两位客人,看清此人是京城纨绔子弟梁世仁,也都识趣地逃了。
他们倒不是惧怕梁世仁,再大的纨绔你敢辱骂皇帝,那也是死罪,他们惧怕的是梁世仁的父亲梁印新,谁都知道现在皇帝非常器重这个老倌!
没人想招惹麻烦,当官的和老百姓还是不同的!
不过就在他骂的尽兴时,一名枯槁且油腻的中年男人,带着假笑朝他走了过来。
正是太常杨孚。
他收到赵正释放吴太吉的消息后,把吴太吉从牢房迎出来,路过此地酒楼,几日没吃好喝好的吴太吉便死活不走了,非要在酒楼这儿胡吃海喝一顿。
正巧,就听到了梁世仁在隔壁大骂赵正。
吴太吉二话不说,立马就让杨孚找了过来,吩咐一番,杨孚便出现在了梁世仁的面前。
“哟,这不是贤侄吗?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呀?令堂梁大人呢?”
杨孚装作一脸惊讶的样子,上前笑眯眯地拱了拱手。
梁世仁喝得不少,再加上心中有气,也没上前还礼。
他醉醺醺咋呼道:“那老头去北方赈灾了,留老、留老子这个废物,在这地方,受人唾骂!受人唾骂!”
杨孚自顾自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笑道:
“贤侄,周家如此欺负你梁家,你就不想报复回来?”
梁世仁醉眼看着他,指着他冷笑:“报复?人家有皇帝撑腰,你说报复就报复?嗯?!”
杨孚笑得更假了:“那又如何,皇上又不是他的护院,再说,明着不行,不还有暗的吗?”
然后他意味深长地朝梁世仁挑了挑眉:
“这不是你最擅长的事嘛,嗯?刚才你不是想对周家那姑娘……”他刚才已经让暗影调查了梁世仁为何苦恼的原因。
“哦?!”
梁世仁眼中顿时闪出精光,不过很快又黯淡下来。
“我那点本事,杨大人还不知嘛,欺负欺负普通人还行,欺负现在的周家?唉……”梁世仁又狠狠灌下一杯。
“贤侄啊!”杨孚见时机差不多了,收住笑容,凑近梁世仁:
“我和令堂,梁大人乃是故交,他往日对我不薄。”
“今日你落了难,我不能不管,这样吧,若是你信得过我,我帮你介绍一些江湖上的朋友。”
“江湖朋友?”
梁世仁眼睛登时瞪大,没一会,扑通跪倒在地。
“叔父,若是您真能帮贤侄报仇,您让贤侄干什么都行!”
梁世仁一把鼻涕一把泪,称呼都改了,叫得那叫一个亲切。
“好说,好说!”
杨孚哈哈一笑,搀起梁世仁,端起一杯酒给他,自己又倒了一杯。
“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我帮你可以,但万一出事,你可不能把我牵出来!”
“叔父放心,只要能报复周家!就是要了侄儿这条命,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