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后宫这种事时有发生,这些奴婢如今来欺负虞太妃,是因为当年看不惯虞太妃受先帝恩宠。”
听了肖岩此番话,赵正的眉头却是越皱越深。
“如此更要惩戒!去把这些欺负虞太妃的奴婢揪出来,严加惩罚,警示后宫!”
“属下遵命!”
肖岩知道这件事让赵正想到了当初德妃受欺负的事,才会如此不悦,不敢多言,领命便要离开。
“先等下肖岩……”
赵正忽地又拦下了他。
“陛下还有何吩咐?”肖岩侧耳恭听。
“朕有件事想让你帮朕出出主意……朕不想为先帝守棺,想摆脱风道玄对朕的束缚,你可有办法?”
“这……”肖岩面上露出了难色:
“陛下,这是您的家事,您所行之事是在恪守孝道,属下实在不好过问……”
“朕让你说你便说!”
赵正不禁皱眉,不过随即他便明白为什么肖岩会这般吞吞吐吐。
毕竟先帝赵现是自己父亲,你总不能让人家教你做不孝子吧?
可实际自己和这老东西半毛钱关系也没有啊!自己是嗖的一声穿越而来!
即便,他这副身体是赵现的儿子,但又能如何?
一个把自己母亲杀害,从小虐待自己的男人,他有必要每日为其守灵十二个小时到死吗?!
有这时间,陪三宫六院过家家不香吗?!
但这些赵正又不能告诉肖岩,即便告诉,对方恐怕也不会相信!
赵正咂了半天嘴,想着如何跟肖岩解释,许久他缓缓开口:
“肖岩,朕今日和您说些心里话,这些话朕从来没和任何人说过!”
“朕从不认赵现这个父亲,他也不配做一个父亲!”
接着,赵正便把他前身被赵现虐待,母亲被赵现杀死的事,详细地和肖岩说了一遍,尤其是赵正少年时,被每日抽血炼丹,抽髓熬药的经过。
“朕不知哭过多少次,求过他多少次,可他不仅不理睬,有时惹恼他,他还会让下人对朕拳脚相加!”
“朕那时才八岁,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更叫不来任何一人保护朕,朕的眼泪流干,流出的全是血水!朕每日想的便是这老东西何时驾崩!或是自己如何才能偷溜出宫,哪怕去民间做个最贫贱的放牛郎,杂役伙计,朕也不想在这暗无天日的宫阙多待一日!你能想象朕当时有多么地无助绝望吗?!”
“所以!你告诉朕,朕如何能对这种杂碎尽孝?他配吗?他不配啊!!!”
赵正越说声音越大,越说呼吸越重,越说眼眸越红,最后竟像个精神病人一般,挥舞龙剑,拼命砍在赵现的棺椁上。
而旁边的肖岩,早被赵正的话惊的瞠目咋舌,呆立在了当场。
他原本心中的赵正,是用一己之力,假借先帝升仙之名,以天地鬼神为儡!为之所使,让朝中众多佞臣屡次吃瘪,把多年风中摇摆的大周慢慢稳住,力挽狂澜的千古帝君!
有着强大的勇气和智慧!超脱一切!
却没曾想,对方却有着这样不为人知,让人垂怜的绝望童年!
他仿佛看到从前那个无人疼爱的少年,在每个寂寥的夜晚,被抽血吸髓后,躲在无人问津的角落,抱膝偷偷哭泣的画面。
不由得,肖岩心中生出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强烈保护欲。
他不会说太漂亮的话,但此刻他暗暗在心间发誓,从今以后,绝不会让自己的陛下遭受一丝伤害,哪怕用他和家族的血来兑现这个诺言!
“陛下!属下有一办法,可以让您不用在绝心殿守棺太久!”
肖岩再无忌讳,决定把方才心中所想计策告诉赵正。
赵正闻言,眼眸大亮。
“快快说来,最好可以让朕可以不再去绝心殿!”
肖岩见赵正猴急,淡淡一笑:
“让陛下完全脱离绝心殿恐怕不易,但让您守棺时间缩减倒是极为可能。”
然后,附耳在赵正身边说了一番。
“这……”赵正听完顿时大喜于色:
“甚好啊甚好……不过,就怕那老道会……”
肖岩摇头笑了笑:“百官都答应,他反对又有何用?另外,陛下也可搬出虞太妃,让她为先帝诵道,以此给百官留个台阶。”
“嗯……好!就这么办!”
赵正陡然一拍大腿,放声大笑。
“终于可以不用一直守着那死老头了,老子大好青春,可不想陪他度过……草,说的老子像是被死老头包养的二奶似的。”
“二奶?哦!属下这就去帮您寻找!”
肖岩给了赵正一个“他懂得”的眼神,消失在了殿外。
“靠,你小子不要太残暴啊,朕说的是……算了!”
之后,赵正便一头摔在鎏金龙床,呼呼大睡过去。
翌日。
赵正颁布了一道诏令,大致意思是:
先帝庙宇建成之前,为了瞻仰先帝仙泽,让先帝庇佑大周,福造苍生,命诸位大臣和皇帝一同为先帝守棺念经诵道。
此诏一出,百官顿时叫苦,尤其是那些老胳膊老腿的官员,若让他们六个时辰跪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