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大惊失色,尤其是吴太吉一派,宛如自家媳妇要被人抢去一样,跪倒在地,义愤填膺地叫起来。
“陛下!此话从何说起呢?丞相怎么可能和燕王赵广勾结?”
“陛下可不能听信他人谗言,陷害忠良之臣啊!”
“陛下,微臣可以为您,为朝廷赴汤蹈火,但却不能蒙受不白之冤,这般而死呐?!”
吴太吉终于回过神,竟然摆出一副正气凌然的架势,宛如直谏言官似得。
“哼!证据?这是赵广将死之时亲口对朕所说,当时诸多将士都有听到,还能有假?这样一来,张龙用你义女退了那些蒙面军!是不是便说得通了?!”
咔嚓一声!
吴太吉脑海宛有无数道炸雷响起。
他算计了人一辈子,没想到今日竟被别人算计了!
而且算计他的,还不是他的对头!
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娘希匹!
老篮子,老夫与你无冤无仇,你死就死了,拉着老夫做什么?老夫又没跟你的妻妾有染,给你戴绿帽子!莫非就因为老夫当初迎你入京时候去晚了?!臭不要脸!!!
吴太吉快要疯了,在心里把赵广骂了一通,又朝赵正喊冤道:
“陛下!此乃燕王临死之际,离间你我君臣二人!陛下切勿上当呀!”
“是啊陛下!丞相乃是朝堂重臣,若是把他羁押,恐令百官不服!”
“还望陛下明察,逆贼将死之言,不可信也!”
百官继续求饶,很多不是吴太吉阵营的官员,也出面劝阻。
其实,赵正自己也不是很相信赵广的话,毕竟和羌狼有关系的是风道玄,当时那么多推论也指向和赵广密谋的是风道玄,这也是他要挑拨卫夫齐和风道玄关系的原因之一。
可是你吴太吉不知好赖,非要拿寡人的心腹爱将说事,好!既然如此,寡人奉陪到底!
这时候,赵正看了一眼旁边的风道玄。
老道锁着白眉,若有所思,一动不动地站着。
“还真是个王八,半天不动,肯定又在憋什么坏!说不定赵广临死前把吴太吉供出来,就是这老道的计谋,想假借寡人之手,帮他除掉潜在对手!”
“呵呵,岂会如你所愿,寡人就诈一诈你!”
赵正想到这儿,面容猛然严肃,厉声道:
“国公!吴太吉之事,你怎么看?!”
风道玄突然被点到名,心头不禁一怔,不过面上不惊不恐,出列道:
“陛下,贫道觉得……”他看了眼吴太吉。
吴太吉也在看他,吴太吉的眼中充斥着浓浓的怒意和一抹忧虑,他知道风道玄一定会落井下石,欲除自己而后快。
“贫道觉得燕王之言不可轻信!极可能是挑拨君臣关系,还望陛下从长计议!”
此话言真意切,让在场,包括当事人吴太吉在内,都不免大吃一惊。
谁都认为,对于风道玄一派来说,这是打压吴派的一次绝佳机会。
甚至借助赵正刚大胜而归的气焰,真的可以把吴太吉处死!
难道这风道玄转性了?
往日两人明争暗斗,可都憋着对方早死呢!
赵正有些犯懵。
不过很快,他就清楚了其中的厉害关系。
当初老道极力和吴太吉争斗,觉得病重的自己威胁较小,所以要先对付吴太吉。
可如今。
他大病消退,除掉燕王,声望拔高,反手就要除掉吴太吉,老道自然不会和自己沆瀣一气!而是要留下吴太吉,一同牵制自己!
不光赵正,许多大臣,包括吴太吉也想明白了这一点。
如今的皇帝小儿,的确不是他们任何一派,能够单独轻松对付的,起码目前的形式是这样!
“呵呵,想为吴太吉说话?老子偏不如你愿!”
赵正心底一笑,猛地将鎏金龙岸踹翻在地……这个天冥脚可算是没白练。
他目眦尽裂,吼道:
“赵广兵败,他的盟友却不出面救援,他因怨生恨,供出了对方的底实!有什么好异议的?!”
风道玄还欲开口,赵正摆了摆手,不耐烦道:
“少他娘废话!先把吴太吉打入大牢,严加审讯一番再说!”
“是!”侍卫听罢,驾着吴太吉出了大殿,直到走了很远,依然能听到吴太吉杀猪一样的“喊冤枉声!”
顿时。
再也没有人敢说张龙的事,他们非常清楚,若是吴太吉罪名坐实,吴彩蝶必然会受到牵连!张龙反倒是做了一件肃清奸党的大义之事!
朝堂,众臣。
骇然如瀑,人人自危。
百官之首,朝堂重臣,即便在先帝时期都是备受器重的吴太吉,竟然被赵正打入天牢!欲要重责!
大周的天!真要变了!
“还有事吗?没事退朝吧!”
赵正面色不悦地喊了句,欲要下朝,这时候清冷的声音响起。
风道玄脸色阴云密布,无波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赵正,出列道:
“陛下,贫道请教,您是否一直装病,为了引出燕王赵广?”
垂头的百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