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赵虎奉赵正之命,率领一万右京军,配合岳秀鑫拦截逃窜的燕军。
赵虎虽然平时是个大老粗,但打仗时却心细的很。
他方才听到这些燕州将士的对话,得知这些人是燕王的心腹。
什么是心腹?就是不会轻易为他人所用的人。
所以赵虎直接下达屠杀令,兵分三路将这群人围剿起来。
右京军经过赵虎这段时间的苦训,早就成长为一支虎贲之军。
加上赵虎凶悍血腥的战斗方式,燕军早被吓得胆战心惊。
两个时辰时间,六千多燕军被屠杀殆尽。
赵虎这边却只有不到数百人伤亡,实实在在地打了一场大胜仗。
“留下两百人清理战场!其他人!跟本将军速回京城支援陛下!”
赵虎只喘了口气,便带领大队人马,闪电一般班师回朝,他担心赵正把他们都派出来,京城出现空虚。
但是若不空虚,又怎么能让燕王赵广放松警惕,乖乖入瓮呢?
天已然到了深夜,夜深人不静。
晋王府许多官员不管喝醉还是装醉,人们始终没有离开。
他们都在等赵正回宫,等赵正一个结果,一个大部分人不愿看到的结果。
后院重兵把守,没人进得去。
除了燕王。
他作为皇帝的叔叔,看望自己的皇侄理所应当。
后院,东房。
燕王赵广看着病床上有气无力的赵正,抹着眼泪。
他从进来就一直在说赵正小时候的事情,打出感情牌。
不得不说,赵广的确有一手,傅晚晴和周福都被说哭了,劝慰赵广不用这么伤心。
只有赵正张张嘴,发出虚弱的“呜呜呜”声,说不出话来。
“咦?侄儿,你这嘴巴怎么那么多油?”
然后赵广便看到床脚旁边有一只被咬的鹅腿,瞬间脸色凝了一下。
“不好!”
赵正心底暗叫糟糕,刚才听说赵广来了,他被一口鹅肉呛到,便将鹅腿随便扔到一边,却忘记了擦嘴上的油。
看到赵广生疑,赵正不免捉急,若是对方就此止步,他费了那么大劲做的局,就钓不到他了!
这时候,周福突然泣不成声,跪下道:
“王爷有所不知,陛下刚才突然大喊要吃盛宴鹅腿,老奴以为陛下身体恢复了些,便给他找来一只,谁知陛下啃了几口,突然倒在床上,就变成这样了。若老奴猜想不假,可能陛下是……是回光返……”
后面的话周福没说完,便趴倒在地,哭成了个泪人。
赵广闻言眼中大亮,暗忖:
“这鹅腿是赵正小时候经常去御膳房偷吃的东西,听闻快死之人,都会想起小时候的事情,看来我这蠢外甥真快要嗝屁了!”
这时候,门外有人求见,是燕王的人。
赵广出去,那人凑近燕王耳畔,道:
“王爷,大臣们的人马已经集合完毕,目前城外有我们的一万燕军,城内有八千人,燕州的人马和绿林军,预计也快到了!”
赵广点了点头,轻声问:“风道玄那边可有消息?”
那人回道:“王爷,国公让我通知您,先勿动手,羌狼军还没有穿过内境,他感觉有些不对劲……”
赵广的脸色顿时阴了下来,然后看房内就要嗝屁的赵正,他把牙一咬,道:
“管不了那么多了,本王要在这皇帝小儿死前,让他把皇位让出来!”
“去把那十几名官员找来!隐秘一些,不要让风道玄知道……另外,若风道玄有任何猫腻,直接让田十生把他国公府的家人挟持!”
“是!”那人急忙跑开。
不到一炷香时间,赵广带着支持他的十几名官员重新来到赵正寝室。
这次,群臣开门见山,道:
“陛下,臣有本要奏,如今陛下龙体欠佳,又无子嗣,但国不可一日无君,陛下需另做打算才行哪!”一名二品官员说道。
“陛下,您看这样如何?把皇位暂且禅让给燕王殿下,若一个月后您的后宫嫔妃有孕,燕王殿下再将皇位禅让给您的皇子,如何?”
“是呀陛下,燕王殿下老成持重,又是您的长辈,没有比他更适合的人选了。”
“大胆!陛下还没咽气!难道你们想逼宫不成?!”傅晚晴突然站起吼道。
“德妃娘娘此言差矣,陛下如今的身体连话都说不出,若一旦有恙,没人继承皇位,这大周岂不是要大乱?”说着,那名二品官员皮笑肉不笑道:
“难道娘娘想要置天下安危不顾?还是说,您傅家另有打算,对陛下的皇位另有图谋呢?!”
“你……你……”闻听此言,傅晚晴横眉竖目,竟被气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见傅晚晴吃瘪,其他几名官员相视一笑,想要继续给傅晚晴扣帽子,却被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打断了。
“咳咳咳……噗!”
赵正突然咳出一大口血,这次血量太大,直接将他身前的衣服全都染红,人眼看就要咽气。
赵广顿时一激,和其他几名官员对视一眼,点了点头,突然站起,手中还拿出一道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