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道玄摇摇头,不露声色道:
“王爷,若是贫道有这心思,会把这些厉害关系都告诉你吗?贫道完全可以坐以待毙,等着你和皇帝闹的两败俱伤再出来。”
“这……也有道理……”赵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有些糊涂了。
风道玄继续道:
“王爷,贫道可不姓赵,贫道篡了皇位,不光你们这些王爷不同意,恐怕全天人都不会同意,这点自知之明贫道还是有的!”
“而贫道之所以帮助王爷,说到底还是为了贫道自己!”
风道玄突然面露惆怅,望着窗外长叹道:
“先帝当年修道,对赵正抽血吸髓,还杀害他的母后。”
“他登基后,把这些事都记在了贫道身上,早想置贫道于死地,若是他死了,皇位留给晋王赵协,他们兄弟情深,你觉得赵协会放过贫道吗?!”
说着,他突然转身看着赵广:
“但若贫道帮助王爷您称帝登基,贫道不光没了性命之忧,还会得到王爷您的重用!如此这般,贫道实在找不出不帮您的理由!”
一席话,滴水不漏,有理有据。
赵广顿时恍然大悟,然后一把握住了风道玄的手,激动道:
“如此,本王倒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国公放心,若是你帮本王得了皇位,本王不光重重有赏,还给你封爵封地,让你做异姓王,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礼待!”
风道玄脸上也露出激动之色,大礼跪拜,道:
“谢王爷,不!谢陛下隆恩,贫道定当为您尽心竭力,鞠躬尽瘁!”
“好!好!哈哈哈哈!”
两人相搀相抚,放声大笑起来,好一副君臣相知,感人肺腑的画面。
但在赵广迈着方步,心欢喜地告辞后,风道玄感恩戴德的面容瞬间化为一方古井,薄情的令人窒息。
“国公骗人水平真是高!这燕王都快被忽悠瘸了!”
卫夫齐搓着手从偏殿出现,他说话总是这么不中听。
风道玄瞪了他一眼,冷哼,道:“谁告诉你贫道骗他了?”
卫夫齐一懵,笑容消失:
“不会吧国公!难道您真打算让这家伙当皇帝?这和咱们原本的计划不一样啊……”
风道玄冷冷一笑,老谋深算道:
“贫道说过,只有恶狼把村落搅得天翻地覆时,猎人出场,村户们才会对他心悦诚服!”
“嗯?”卫夫齐挠了挠脑门,困惑道:
“国公当初说的恶狼不是羌狼吗?怎么现在又成燕王了?”
风道玄狠狠刮了他一眼:
“贫道帮燕王称帝,在他和其他藩王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再出手,如此,等殿下归来时,这天下便没有了威胁!”
说着,他嘴角扬起一道深不可测地笑意:
“至于什么吴太吉、傅景明和肖鸿烈这些人,则注定是贫道这盘棋中湮灭的废子!”
说罢,他突然话锋一转,淡淡问道:“马研墨那边如何了?”
卫夫齐从恶狼和猎人的故事回过神,道:
“他和他的几百号侍卫家丁,已经全部藏身火海,马研墨被大火烤焦,不成人样!”
风道玄点了点头,终于长处一口气。
“没有马研墨捣乱,内境守关的官员还有不少咱们的人,只要羌狼把大周西北的外境全部攻下,便可直入内境,到时候……”
“终于要到最后的博弈了,呵呵,先帝,你莫要怪臣,怪就怪你那愚蠢的儿子,赵家的江山,贫道收了!”
而在另一边。
赵正和赵协一直喝到深夜,两人被下人醉醺醺的抬回寝殿。
京城有特设的王爷府,王爷入京都住在这儿。
但赵正非要拉着赵协和他同榻而睡,这不合礼数,但奈何人家兄弟情深,下人们也不便多说什么。
但后宫有一人可是急坏了。
吴彩蝶。
她收到杨孚传来的秘信,要她今晚无论如何都要爬上赵正的床。
别人的话她可以不听,但是杨孚的话,她绝对无条件服从。
被爱人要求爬上别人的床,多少有些荒唐,可是朝堂争斗,这种荒唐事还少吗?
况且。
当初若不是杨孚从匪徒手中将她救下,帮她安葬了被谋害的养父养母,并为她赎身,她焉有今日的自在荣华。
她这辈子活着,就是为了杨孚而活,为了报恩而活。
想到这些,吴彩蝶深吸一口气,踏步走向福宁殿。
“周公公,听闻陛下醉酒,妾身来服侍了。”
吴彩蝶千娇百媚,可能因为舌头实在太长,她说话的时候总是舔着嘴唇,给人一种欲求不满的样子。
不过这套对周福显然没用,也不可能有用。
他面无表情地朝吴彩蝶施礼:“娘娘,陛下已经睡了。”
吴彩蝶急得剁脚,暗恨这老帮菜真没眼力劲,她可是备受皇上宠爱的妃嫔!
随即故作嗔怒道:“周公公,陛下昨日可说过要本宫陪他,若是不信,您可以进去询问陛下!”
赵正说过吗?
没说过。
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