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风不过身高一米七五,但整个人坐在那里,却如一尊金刚怒佛,浑身上下散着令人畏惧的霸气。
咔嚓!
一团石块被他生生捏碎,声音沉沉。
“你当我肖风是傻子吗?随意便可挑唆?!”
一句话,吓得地包天赶忙跪地,连忙道:
“属下不敢!属下是真心为将军着想哪!”
肖风却是不动,把碎渣慢慢握成粉末,洒在地上。
“不过为了我兄长,这次我愿意被人唆使一回,记住!我肖风不是司马昭,我的军是义军,不是叛军,不管未来发生什么,都不可轻易背叛大周,明白了吗?!”
众人都不是傻子,肖风说的是大周,而不是朝廷,更不是皇帝,言外之意就是,他肖风虽然不会篡朝,但若你皇帝不仁,他照杀不误。
“我等愿意追随少将军!”
“好!明日寅时出发!此事非同小可,不可泄露丝毫,连老将军都不可告之!清楚了没?!”
“吾等遵命!”
众将跪地,声如响雷。
而在肖风进入中军大帐后,地包天却趁着无人,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国公说的没错,肖岩果然是这小子的逆鳞……”
而这边昏厥的肖岩,突然猛地从床上惊醒,浑身上下沾满冷汗。
太医赶忙通报赵正。
“怎么了肖岩?!”
赵正看着肖岩满恐惧,大汗淋漓的样子,急忙问道。
肖岩看了看他,摇了摇头,眼眶莫名红了。
“我梦到吾弟肖风,被砍头了……”
“额?!大胆!谁敢砍肖风将军的头?”
赵正眉头树立,自己想收服肖风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可能允许他被人砍头!
肖岩只是摇头,心中祈祷梦中的事情不会成真。
“好了,别劳神了,听过一句话没?梦都是相反的,肖风将来必会成为我大周叱咤千里的大将军!”
赵正宽慰着肖岩,而后叱骂下人:“怎么回事,张龙还没找到孙思貌吗?!”
“来了陛下!”
说曹操曹操到。
张龙背着孙思貌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还是那个套路,老头被五花大绑,嘴里还塞着个臭抹布。
赵正顿时怒了,忙上去给孙思貌松绑,大骂张龙:
“怎又如此粗鲁?这可是寡人的救命恩人!”
张龙喘着粗气,单膝跪地,苦着脸道:
“陛下,属下实在没有办法,这老丈死活不愿意来啊……”
赵正怒气更重了:“朕不是交代你,告诉孙药王他要找的诗人便是朕嘛!”
张龙顿时脸红到耳根,支支吾吾道:
“臣不提您还好,一提是您,这老丈直接关门放狗,各种对您大放厥词……”
赵正有些纳闷了,看着红着眼,怒视着自己的孙思貌,问道:
“老药王,您不是要寻找那首诗的作者,寡人便是,为何你……”
说着摘掉了孙思貌嘴里的抹布。
谁知抹布刚去掉,孙思貌朝着他狠狠啐了一口,剁脚便骂!
“啊呸!无耻小儿,如此气魄豪迈,旷古烁今的诗句是你写的?难道你忘记当年你流芳百世的那句‘鹅,鹅,鹅,我想吃大鹅’的诗句了吗?!”
赵正一阵牙碜,这老头还会说反话,不过说回来,他是如何知道当年自己做的这首诗呢?
不过很快他就得到了答案。
原来这老头除了喜欢收集精彩的诗句,还喜欢收集最差的诗词,并给它排了个名,而赵正的“我想吃大鹅”,非常有幸的位列老头最差诗选的第三名。
“如此有文采的诗句才第三名,寡人倒是很想见识见识这第一名是何等诗句!”
赵正想要诙谐一下,缓解和孙思貌尴尬的关系。
可谁知道问完这句话后,孙思貌愤然的面容更为殷红,赵正都能听到对方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的声音。
卧槽,不会吧,难道还是自己前身写的?
周福瞬间给了赵正一个肯定的眼神,此事石锤了。
真是卧龙凤雏安天下,我赵正独自占二人呐……
玩归玩,闹归闹。
为了肖岩的性命,赵正还是要放下身段。
他很清楚,对付这种人,武力,没用。
赵正朝着孙思貌微微施礼,道:
“孙药王,昨夜夏风入汉关,是寡人写给戍边对战羌狼的肖老将军等人的,之前之所以对您隐瞒,的确是觉得此诗不值一提,徒增笑耳。”
“啊呸!”
孙思貌又啐了一口,他拍着手里的诗集,胡须飞扬。
“你看看你写的这首最差的诗句:什么东西天上飞,东一堆呀西一堆,莫非玉帝盖茅房,撒石灰呀撒石灰!就这种水平你能写出《入边关》那等豪迈的诗?!”
孙思貌念完,在场所有人都乐了,最难受的就是肖岩,他身体虚弱,强忍着笑憋得五脏六腑都难受。
“陛下,没想到您当年还有这一手,张龙甘拜下风!”
张龙笑的前仰后合,他知道这种场合该严肃,但他实在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