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要给肖岩走个后门,提供个好些的关押环境,可肖岩怕风道玄等人借题发挥,执意要求和普通犯人一样,被同等对待。
心疼!
“那般阴暗潮湿的天牢,身体无恙者都要造出大病,何况肖岩身上还带着伤呢!”
“对了,戍边如何了?!”
赵正已经几日没有接到戍边战报,心底不由担心……肖岩在牢中,他不愿肖鸿烈再出事了。
“陛下,已经催人打探,您切勿捉急。”张龙看赵正脸色越发惨白,急忙宽慰道。
这时候周福进来。
“陛下,各位大人到了。”
赵正深呼吸两下,收敛情绪,让周福宣众人进来。
没一会,三省以及各部多名官员慌忙进殿。
然后看到赵正虚弱的样子,同样哀伤哭嚎,顺便催促他要孩子。
赵正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故作虚弱的从龙案前站起,踱步问道:“商法的事情如何了?”
“回陛下。”
官员里走出一位嘴大眼小,国字脸的中年官员。
他是中书尚书令曹卜弘。
“新的商法已经颁布,但并没有太过商人参与,目下第一批只有四十多户商家前往北方驰援。”
赵正皱眉,怒道:“为何如此之少?难道这些商户都是蠢货吗?!”
按照他的预算,起码第一批至少该有几百户商家前往北方,可目下都几日了,竟然才这么些。
官员们都低着头,你看我,我看你,却没有人回答赵正的问题。
啪!
赵正猛拍桌案,跟着又一阵剧烈的咳嗽。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再畏首畏尾,寡人死前把你们全都砍了!”
划拉,众人跪倒。
“陛下息怒。”曹卜弘轻叹着道。
“陛下如此聪慧,其实应该想到的……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虽然朝廷改革商法的确是商户多年的夙愿,可若触碰了不该触碰的,恐怕不等他们实现愿望,便会被……”
曹卜弘闭上了嘴,把头深深埋到地下,不过赵正已经明白了。
“会被北方吴家对付是吧?”赵正冷笑,“只想要索取却又不愿承担风险,那就让他们继续做低贱的商人好了!”
什么玩意!别说做商人,哪行哪业不伴有风险?
想得到什么,便要承担与其匹配的风险,而事实告诉人们,不愿承担一丝风险之人,要么永远平庸,要么永世为奴!
“不用管他们,寡人需要的是精英,不是畏首畏尾的废物,到时候有得他们后悔!”
赵正说完,另一名户部官员略带喜色,出列道:
“陛下,商户虽少,但他们实力不俗,估算拿出了约十万石粮食和一些物资,可暂缓北方危机。”
“另外,梁印新大人组织部分流民开垦荒田,稳定了些局面,只有西北几处比较偏远的地方州郡出现灾民闹事的情况,不过梁大人已经彻夜赶往,协当地官员进行镇压,并向百姓宣扬了陛下的改革之法。”
总算有些好消息!
赵正点了点头,暗想放梁印新的儿子是对了,这老东西现在真是玩了命地报答自己……看来可以适当拉拢,酌情重用。
只要不是吴太吉和风道玄一派,赵正都会试着收纳,至少不能让他们站在两人那边。
“陛下!”
颜启突然出列,老成持重地说道:
“商人逐利,那么多商家同时前往北方,极易出乱子,是不是应该再制定些政策限制一下他们?”
他装作很为皇权着想的说着,却换来赵正一个大大的白眼。
这老头想的什么他一清二楚。
之前碍于自己身体有恙,没敢直谏抗议,被动妥协,如今自然要找些条条框框,阻拦商人逐渐崛起的地位。
见赵正不搭理自己,颜启唾面自干,继续道:
“陛下,虽然这些商户都念您的好,但天下多的还是农民,恕臣冒犯,已经有不少百姓对陛下的改革怨声载道,甚至一些地方的农民开始对从商跃跃欲试,长此以往,粮食匮乏,大周,忧矣啊!”
闻言,赵正这次没忍住笑出了声,然后又赶忙装作剧烈咳嗽一阵道:
“颜大人,你家人世代文豪,想必你未过过底层百姓的生活吧?”
颜启不明就里,如实道:
“虽没体会过,却常看听奏疏,百姓的地位仅此于士,应该得到更大的尊重,而不是让商人爬到他们头上,寒了农民的心。”
说完,出来不少官员附和,多半都是文官。
“哼,冠敏堂皇,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做过农民呢!”
赵正毫不掩饰脸上的鄙夷,抚案坐下。
“士农工商说的农,是那些大户地主,但大周最大的是什么?是种地的雇农,是佃农,是贫农!
“你们去乡间田野看看,大太阳天,你们在家中享受冰鉴的舒爽时,这些人却为了未来的活口在辛勤劳作。”
“他们每个人想的是吃饱饭,交赋税,只求一口活路,谁管你国家改不改革?不然,你以为我们这些统治者何来如此美好的生活?”
赵正越说越气,百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