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荣可说了什么?”
李幕僚:“苏大人如今到了大理寺的狱中,他是个聪明人,倒是什么都没有说,只说自己冤枉,什么都不知道。
后头那些起哄说要他敬酒,敬晟王的人也找不到具体的人。”
君策:“嗯,先让他好好呆着吧,看看情况再说,本王总觉得,这件事怕是没那么简单。
若真的是意外,还有下一次机会,但若是有心人刻意为之,必定有后招。”
他谨慎惯了,还是不相信巧合。
“是。”
君策坐下来,想到什么,语气低沉:“宫中那边呢?”
彭幕僚回答:“陛下听说了这件事,大发雷霆,传了太医务必要治好逸王。”
君策起身,目光看向窗外漆黑的夜色,喃喃开口:
“但是父皇却没有让我们入宫……”
不止他,君恒也没有。
林老心头一动,问道:“陛下这是何意?”
君策轻哼了一声,背对着三人,没有回答,而是道:
“你们下去吧,有任何消息随时来报。”
林老看了一眼君策,没有继续追问,和另外二人一起退了下去。
书房里只剩下君策一人,过了好一会,他叫来了门外的侍卫。
“宁小姐……如何?”
侍卫回答:“逸王府的喜房定在了宁心院,四周有重重暗卫,我们的人进不去,据外头的探子传回来的消息是说:宁小姐还不知道外头发生的事。
管家传了消息,说逸王喝多了,宁小姐也没有怀疑,让人送了一碗醒酒汤去书房。”
君策冷哼一声,“逸王府的人倒是听君晟的话。”
今日在逸王府出事时,是君晟发话让众人不要惊动绾宁。
君策这话出口有些发酸的意味,但只是一句情绪之言,并没有往细深想。
“既然逸王中毒了,那便别让他起来了。”
侍卫随即明白过来君策的意思,低头应了一声是,然后退了出去。
漆黑的夜色里,大雪又下了起来,雪花落在地上一片洁白,映衬得黑夜也亮了几分。
北风呼啸,一开门吹了个透心凉。
望月轩。
院子里安安静静,有人走过踩着雪花发出轻微的嘎吱声。
除了暗处的影卫,院子里的下人并不多,此时大家都默然在自己的位置上。
绾宁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
一醒来便听到半夏来报,说君逸喝多了在书房歇息的消息,想到离开之前,君逸说的那一句:等你醒了我就回来了的话,心中暗骂了一句:大猪蹄子。
半夏过来帮绾宁洗漱,屋中只有半夏和杜若进出,外头的人并不知道绾宁并非在屋中坐着等,而是舒服的睡了一觉。
只有管事嬷嬷察觉到一二,却没有多说半句。这会听到屋中的动静,没过多久如法炮制又送来了吃食。
半夏见状笑得合不拢嘴,“殿下喝多了都还记得王妃,真好。”
绾宁笑了笑,在桌子前坐下,就听到半夏一边帮绾宁舀汤,一边又说道:
“王妃不知道,昨儿国公爷特地找到奴婢,跟奴婢说,若是王妃在王府过得不好或者殿下对王妃不好,让奴婢带着王妃撒丫子跑,翻墙跑,细软都别收拾先跑。什么都不用带,王妃的东西等国公爷带着军卫来取。”
半夏说着这话,不自觉便挺直腰杆,一副有人撑腰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与有荣焉。
绾宁冷峻不禁,这确实像是她爹能干出来的事。不过心中暖融融的,被人护着的感觉真好。
等用完膳,外头夜色浓郁,半夏悄悄的把食盒弄了出去,绾宁趁着当口把杜若叫了过来。
“殿下那边如何?”
杜若:“回王妃的话,一切都在计划中。两个时辰前管家来报的时候,奴婢用王妃的名义送了一碗醒酒汤过去。
宫中的太医都来得差不多了,里头有君策君恒的人,卢大夫不动声色,任他们检查,检查出的结果,也跟我们原先准备好的说辞一模一样。”
绾宁:“嗯,宫中有什么消息?”
杜若:“许大人按照王妃的吩咐问的,但是皇帝岔开了话题,没有回答,态度倒是平静。”
绾宁低头沉吟,她让许怀义去问这句话,就是在试探皇帝的底线。她在试探,若真的闹出了人命,皇帝会如何对待凶手。
若是杀人偿命,那她就得迂回一些。若是皇帝只旁观着想找出最后的赢家,甚至放任他们自相残杀,
那她,便要亮剑杀人。
皇帝避开了这个问题,说明他不会要这些儿子们的命,但是他态度冷静,又跟他说的话矛盾。
绾宁摸不准皇帝的真实想法是什么,便不敢轻举妄动。
君心难测,她不得不揣摩。
皇权至上,她不得不忌惮。
杜若想到什么,补充了一句:
“不过策王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不过,在林老问起的时候,他也没有正面回应,奴婢说不好他察觉到了几分。”
绾宁眉头轻蹙,眼中升起一抹危机感。
君策向来都不蠢笨,若是他们想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