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陈夫人硬着头皮出来迎接。君恒心中有事,也没有废话,直接就要去见陈老,陈夫人哪里敢拦,只得跟着一块往主屋而去。
她脑中想到陈老的嘱咐,说他这两日没有上值,怕是上头要怪罪,所以一定要把他的病说的越严重越好。
陈夫人心中害怕,但一想到陈老的嘱咐,愣是硬着头皮囫囵的表达了一番。
君恒听着,脸色愈加不好,这对于他来说是个坏消息。
还没进屋,一股药味扑面而来。君恒忍着不适进了屋,就见陈老在床上半躺着,脸色灰白,嘴里说着胡话。
君恒目光看向陈夫人,陈夫人当即把陈老的情况说了,而且病情怎么严重怎么说,说着说着还掉了眼泪下来。
恒王示意了一下桌上的茶水,陈夫人端起杯子用勺子喂陈老喝了一口,陈老这才微微睁开眼睛。
陈夫人吓得不行,赶忙和丫鬟一起扶着陈老坐起来,嘴里哆嗦的叫了两声老爷。
程老靠在床上,整个人都有些萎靡不振的样子,眼睛看向陈夫人没有说话,目光往外,又看向一旁的君恒,看了一会,突然老泪纵横。
君恒看他清醒,心中一喜,躺不躺床上无所谓,只要脑子还清醒能出谋划策就行了。
他上前两步,还不等他说话,陈老伸出两手,哆哆嗦嗦的就要去握君恒,在君恒说话的前一刻,喊了一声,“我的儿。
你终于回来了,你还以为你赶不回来见最后一面了……”
陈老说着,浑浊的眼中落下泪来,手依旧直直的伸向君恒。
君恒没有动,眉头紧皱,这明显就是陈老认错了人。
他身边的侍卫,上前提着剑在他面前晃了晃:“陈老,你看看清楚,这是王爷。”
陈老听到王爷两个字愣了一下,擦了一把泪,
“王爷是人中龙凤,策王绝对不会得逞。他想让王爷和大皇子相争,坐收渔利,他休想。他才是王爷最大的隐患。爹没福气了,到将来那一天,等到那一天,你可一定要去爹的坟前告知……”
陈老哽咽的说了这一番话,到后面语气囫囵都听不清具体说了什么,大概是交代家里的一些事,君恒一张脸表情变化莫测,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看向一旁的陈夫人。
此时的陈夫人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只得佯装擦泪,哭到:
“王爷有所不知,我家老爷自那一日得了风寒就一直没见好,年岁又大了,这几日还时不时的发热,一发热便说胡话,得罪了王爷,还请王爷见谅。”
陈夫人一番话说得十分艰难,一边说一边跪了下来,陈老那一声“我的儿”,她听着几乎要撅过去。
不过陈夫人知道自家老爷向来心中有主张,他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自己便一律配合就是。
君恒看着底下瑟瑟发抖一副惊恐状的陈夫人,对于陈老认错儿子的事并没有往心里去,只是担忧,陈老这个状况,怕是什么都做不了了,心中一阵失落。
不过,刚才陈老的话确实点醒了他。
若是这件事真的不可阻止,比起自己和君晟两个斗得两败俱伤,让君策坐收渔利,还不如自己跟君晟和好,没准能够走出一条活路。
君晟他斗得过第一次,便也斗得过第二次,但是君策,一个庶子而已,他凭什么?
电光火石间,君恒脑子里已经想了许多,急切要回府和幕僚们商量。
他看了一眼陈老,对着跪着的陈夫人说道:
“本王会再让人送一些药材过来,务必让陈老好生养着,早日痊愈。”
“多谢王爷,王爷大恩。”
陈夫人跪在地上,连忙磕头,等抬头的时候,君恒已经走到了门外,陈夫人不敢起来,依旧跪着。等外头的丫头进来报说人已经离开,才松了一口气跌坐在地上,让下人都出去。
床上的陈老缓缓闭上眼睛,在床上的手,却微微扶了一侧的陈夫人一把。
这边,君恒刚刚回到府中,便有人把行踪报到了策王府。
君策听完,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
“去见了一个幕僚?”
“是。”
君策眸光微暗,现在时机特殊,在这个时候能让君恒特地去见的,一定不是小人物,更别说对方只是区区一个幕僚。
君策一下便想到三国使臣刚来时,他们三兄弟一起去御书房见皇帝,君恒对三国形势的分析,还有之后,君恒在大殿上明里暗里敲打北燕和西凉的那一番话,他就怀疑他身边是有能人。
可是那么久以来一直也没有线索,君策隐隐觉得,这个幕僚绝对不是普通幕僚那么简单。
“必须查个水落石出。”
“是。”
“还有,恒王在找九皇子,但是一直没有找到,似乎并不死心。我们是否查一查?”
君策:“不必,只要事情对我们有利,其他小事一律不用太过在意。”
“是。”
书房里,又有其他探听消息的人把外头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当听到大家把韦姨娘的事和当初的婆子事件联动起来到处说,君策怒不可遏。
想到那个婆子,浑身都不舒服。
他扯了扯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