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那一趟的失败。
无论是九皇子对这件事不介意,还是已经和君策达成了协议,无论哪一种对他们来说都不是好消息。
书房里陷入沉默,君恒往底下扫了一眼,见大家都拉拢着头,眉头越皱越深,下意识的问道:“陈老怎么不在?”
底下有和陈老平时关系不错的幕僚见状出来回答:“回王爷的话,是太后寿辰之后的两日,天气忽然转冷,陈老得了风寒,便告了假,一直在养着。今儿一早,属下去看了,正发着热说糊话呢。”
君恒皱眉,嘀咕了一声:“怎么偏偏这个时候生病。”
底下的人没有听到君恒的嘀咕,但见君恒的神情,却是有些担忧的。心中暗道:什么时候陈老得了这般器重?
陈老平时为人稳重,在六月大雨和打击君策兵部侍郎的事情上,提出了很好的建议,和其他上层幕僚也差不多水平,不过看他得了恒王特别的重视,心里多少有些羡慕。
君恒低头,脑中琢磨着是不是去见陈老一面,不过,立马又想到陈老叮嘱的不能暴露,否则策王一定会无所不用极其的打压,到时候他失了命事小,不能为恒王出谋划策事大。
想到这里,君恒后背嗖嗖冒着凉气,莫名有一种自己在走独木桥的即视感,好像踏错一步,后果便不堪设想。
暗道自己刚刚大意,又看了底下一眼,装模作样的问道:“还有龚幕僚和熊幕僚呢,怎么也没来?”
“王爷,龚幕僚家中妻子生产,告假一日,熊幕僚则是母亲生病,告假三日。”
君恒又皱了皱眉,对着底下人吩咐到:“看着各家的事都送些东西去,以表本王的慰问。”
“是。”
其他幕僚见状点点头,除了感叹恒王体恤下属,对陈老的羡慕嫉妒,也散了七七八八。
原来恒王并非只记挂着陈老一人,陈老不是特别优待,其他的幕僚恒王也都记在心上。
君恒有些挫败,往椅子后一靠看着底下众人,“这件事今日必须要拿个章程出来。”
大家面面相觑,看君恒一副不商量出结果不罢休的态度,心里也有些着急。
这件事确实棘手,而且他们失了先机,就更难办了。
屋中平静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有人站出来说话。
“王爷,既然策王可以和九皇子做交易,那我们也可以。”
“可是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们的交易内容是什么,策王又许了九皇子什么好处?”
“王爷,既然不知道,那咱们索性也不去猜不去查了,直接了当的问就好,大家各取所需,只看看九皇子能开出什么价码,我们若能接受,便和他合作,我们给他他想要的,他阻止和亲的事。”
“那若要是谈不拢呢?”
“那就只能走最后一步路了,直接杀了十三公主,正好把这件事推给巫蛊之事,一举两得。”
“既然如此,那干脆直接就做最后一步,也免得再去和九皇子谈判,不然到时候出了事,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我们。”
“万万不可,杀东晋公主这是何等的大事,看那一日东晋公主受伤,九皇子一听说消息立马就来了。按照咱们得到的消息,这位十三公主并不受宠,九皇子对她也没有多大的兄妹情,但是她是东晋的公主,九皇子就必定不会让她死得不明不白。
若到时候查出了什么,可不会像上一回投毒放火事件如此轻易便过去,这一步险棋,能不走就不走,这是到最后万不得已才两害相权取其轻的路。
在此之前,只要有更好的办法,我们都要尽全力去试一试。”
这位幕僚把话说完,其他的幕僚都默不作声,不再言语。
眼下的境况也只得如此,杀人确实不是最优选,若是别人也就罢了,但是他国公主在大周出了事,哪怕皇帝有心放过,楚锦年都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若引起两国交恶,那么恒王就是整个大周的罪人。
这个险,不到万不得已,都不能冒。
君恒看向底下人,长舒出一口气,语气颇有些无奈。
“那便如此去办吧。”
“是。”
国公府,望月轩。
绾宁一觉睡到自然醒,已经下午了。
一醒来就听到雨声哗啦哗啦,天空下起了大雨。
屋子里烧着地龙暖融融的,绾宁窝在柔软舒适的床上,听着雨声不想起来。
半夏打起帐子,端来了茶点。
绾宁喝了一杯茶,吃了一块栗子糕,叫来了杜若。
“李清云那里如何?”
刚刚睡前,绾宁让杜若去了一趟西凉使臣别院,把李清云女儿身的安排,详细告知。
李清云听完之后十分震撼,看着杜若当即为她表演了化妆技法,把杜若自己画成了另外一个人,让李清云看得是目瞪口呆,连连点头表示赞许,必定配合。
和绾宁接触得越久,李清云心里便越有底气。
杜若把这些一一报给绾宁。
绾宁听完笑了笑,这些新奇的东西,她当初看到的时候,也觉得十分厉害,原本是用作小姐们新鲜闺乐,没想到被她派上了这样的用场,倒是也令人唏嘘。
“太师府那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