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摇头。
绾宁才不相信楚锦年真的对自己有什么想法。前世他们也是见过面的,但是根本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连一点点苗头都没有。由此可见,并不是楚锦年对她这个人有什么兴趣,而是这一次发生了一些事情,让他有了改变。
至于楚锦年究竟想做什么,也只有等她弄清楚真正的全部的真相才能知道。
绾宁向寿安院而去,一路上让杜若把楚锦年在逸王府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都说了一遍。
在杜若说到君逸用娴贵妃威胁楚锦年的时候,嘴角微微勾起,打蛇打七寸,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他们现在,行事风格是越来越像了。
到了寿安院,张嬷嬷出来回话。
“小姐,老夫人身子有些不适,怕是今日天冷着凉了。老夫人说怕把病气过给小姐,便不见小姐了,等过几日好些了再说。”
绾宁:“祖母病了?看过大夫了吗?”
张嬷嬷:“老夫人说不用麻烦,休息几日就好了。”
绾宁看着张嬷嬷,又抬头看了看天色,走上前,压低声音开口道:
“张嬷嬷,你去告诉祖母,让她不必躲着我,我知道那个人找到国公府来了。”
若真是病了,张嬷嬷一定比谁都着急,还会让她劝劝寻大夫来。但是现在很显然不是。
张嬷嬷大惊失色:“小姐你……”
说到这里,张嬷嬷住了口,看向绾宁。
绾宁一脸坚定又坚持的模样,张嬷嬷到嘴边的话也再说不出来,只得道:“小姐,稍等一等,老奴先去看看老夫人。”
绾宁略微俯身:“劳烦嬷嬷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对方竟然找上门来,有了这一次,自然也有下一次。”
张嬷嬷不敢搭话,只囫囵地应了一个“是”,便进了屋子。
好一会儿,张嬷嬷才出来,看向绾宁:“老夫人请大小姐进去。”
绾宁把杜若留在了外面,自己进了屋子。
屋子里,老夫人在首位上震惊危坐,看向绾宁的目光,带着一点担忧又带着一点惊讶还有一些愧疚,似乎百感交集。
绾宁走上前,对着老夫人行礼:“祖母。”
老夫人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坐吧。”
“是。”
绾宁在老夫人下首坐下来,老夫人看向她:“你,知道什么?”
绾宁如实回答,“祖母,孙女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想来问问祖母,孙女想知道真相。”
老夫人眉头松了又皱,皱了又松,听绾宁这话并不准备开口,却听到绾宁又说:
“祖母,我知道有人找上了门,让祖母左右为难,是……跟我有关吧?”
若是跟她没关系,前世老夫人在东晋使臣来过之后,不会面露愁苦,对她欲言又止。
也不会在这一次东晋使臣来后,对她避而不见。
无论是什么事,必定跟她有关。
老夫人闻言,面色一变,绾宁心里已经确定了七八分。
“祖母,既然事情跟我有关,能否让我知道真相。我有知道真相的权利,无论做何决定,了解事情才好应对,也好过以后事情发生时,稀里糊涂入了局,被人利用而不自知。”
绾宁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说一些模棱连可的话,让老夫人自己对号入座。
果然,老夫人听完之后,脸色纠结又悲痛,流露出一股愧疚之意。
绾宁见老夫人许久不说话,试探着问道:
“祖母,可是因为我的生身母亲,苏梓月?”
她从小在苏家长大,吴霜已经死了,苏家的苏长荣往上数几代都清清楚楚。而国公府世代忠良,她父亲宋渊也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排除其他的可能,唯一可能和东晋产生巨大纠葛的,便只能是她母亲这一支,江南苏家。
老夫人看向绾宁,仿佛在透过她看另外一个人,再想到什么,泪水悄然落下,嘴唇嗫嚅,却说不出话来。
绾宁起身上前,替老夫人倒了一杯茶递过去。
“祖母您别急,有事慢慢说,无论是什么,我都可以承受。无论什么事,我都不希望被蒙在鼓里,哪怕是要命,我也希望明明白白的去见阎王。
事情已经发生了,逃避不了,只能去面对,如何做,我们商量着来就是,但是起码,祖母要让我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祖母相信我,我不会乱来。祖母为我好,想保护我,我知道。但是,关于这件事我想知道。我已经知道那个人来找过祖母,万一有一天对方找到了我门上,我一无所知,祖母说我该怎么办?”
话说到这里,老夫人已经没有理由再隐瞒。
她长叹了一口气,擦了擦泪,接过绾宁倒的茶,一口喝光。让绾宁坐下,看了绾宁许久,在绾宁肯定的示意中,这才缓缓开口,把事情说了出来。
绾宁静静的听着。哪怕心中已经翻起了惊涛骇浪,脸上也依旧保持波澜不惊。这件事,老夫人原本就是担心她才选择瞒着她,若她反应过甚,老夫人定会自责。
事情很匪夷所思,也是充满了传奇性,但是她连重生这种事情都经历了,其他的事情无论再离谱也可以接受。
老夫人